道别

    昨晚，是在巴黎的最后一天。今天中午，我们将乘飞机回成都。

  晚上，照例还是我接孙女，桑德丽娜阿姨知道我们要走，一周前已经请我们一家人去她家里，举行了丰盛的宴会，从中午十二点半，一直到下午五点，按照法国的习惯，有前餐，正餐和甜点，阿姨母亲是意大利移民，所以有几个菜都是意大利风格。阿姨的丈夫是葡萄牙移民，也做了葡萄牙风格和烩菜。除了法国香槟外，自然也有意大利和葡萄牙的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接近一年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我接送孙女，与阿姨打交道，虽然只有简单的语言交流，但心的交流是靠时间来积累的，故阿姨特地在圣诞节休假期间为我们举行了这次宴会。我心存感激。昨天，我用英语与她告别，用法语说了谢谢，用手机拍了她与孙女的合影。

  孙女说好要玩，我又带她到游乐园，一道荡秋千，她用我准备的手绢擦滑滑梯上的水，玩了一会滑滑梯。一如往常。

  回家，孙女按门铃，儿子已到家，近一年的时间里，儿子这么早到家是极少的。过一会，儿媳也回来了。开始晚餐。妻子用鸡脯肉做了个泡椒鸡丁，卤了一只鸡的其余部分。席间，孙女照常挨着她妈妈坐一方，儿子和儿媳说：爷爷奶奶明天就回成都了，孙女问：为啥？答：成都家里有许多事要办，也要会亲人和朋友。从明天起，就吃不着奶奶做的饭了。奶奶说：以后你好好吃饭，长得高高的。孙女指着她旁边的椅子说：奶奶坐这里。然后，她坐在奶奶的怀里自己吃饭。她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表达与奶奶的感情和依恋。儿子说：从明天起，爷爷就不能接你了，也不能陪你一起玩了。她明白了爸爸说的意思，又来到爷爷座位的一侧，坐在爷爷的怀里继续自己吃饭。她就用这种方式表达她与爷爷的感情和依恋。

  临别时，孙女拥抱着爷爷奶奶，深深地亲吻。孙女尚不足三岁，就这样懂感情，让我们感动不已。

  儿媳说，她与孙女第二天同儿子一起到机场为我们送行。我们心领了，孙女去了机场，彼此心里更加依依不舍，就此道别。再见！可爱的孙女，爷爷奶奶非常地爱你……

    宁德宏  2017，1，6

            写于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