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外,天渐黑,夜晚的月光,并不似平时柔和,反倒透着些凉意。
陆江遇害的地方,是在城西,那里居住的人少,稀稀落落的树伴着乌鸦的叫声,更让人毛骨悚然,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凝目注视着树后,那人身着黑衣,遮了面,尽管束着发,也不难看出是个女子。
听到身后有稀稀索索的声音,她下意识回头,抬手击去,来的那个人被她挡了一下,顿时丧了兴致,揭了自己的蒙面道“是我。”
魏言见是他,有种做贼被捉到的感觉,又把遮面向上拢了拢,
“不是不让你掺和吗?受伤了,我怎么向叔父交代?”
他声音清凉,听不出有几分愤怒。
也是,魏言自小是他爹的宝贝,全家的心头肉,魏添可不敢让这个祖宗有什么闪失,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声不吭的独自来了。
“喂,瞧不起谁呢?”
可魏言哪是个听话的主啊,从小,魏昭不让她碰的东西,她就非得试试,别人家的小姐学女红的时候,她就独自跑出去学剑去了,以前是魏添疼她,装成打不过她的样子,不过如今嘛,他还真没几分把握。
魏言见他没吭声,也没理,细眉轻拧着慢慢向那树后走去。
“有什么发现?”魏添问。
“那儿”,她眼神示意了一下。魏添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树后是些枯草,乍看没什么异样,但又好像有个微弱的光,魏添只当是月光照的。
他跟在她后面走过去,见她拿出一方手绢,从那些枯草里慢慢拿出一根银针。
本来,魏添还想调侃她一下,什么时候身上有了姑娘家的东西,但看到这个,似乎也没有那个心情了。
“这东西出现在这,总不会是哪个大夫无意间掉的吧?”魏言轻轻挑眉,用手绢轻轻一擦,原本洁白的手绢上,赫然一抹鲜红。
这不是废话嘛,魏添心想,但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凶器?”看似在问,实则八分肯定,他一直在找当年的真相,一次酒席上,他记得魏昭醉后说过,发现了银针什么的。
魏言小心地把那东西包了起来,向城外走去。“干嘛去?”魏添不解,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计划。
“找个地歇脚啊,不然睡这路上?这么晚回去,被我爹逮住怎么办?我可不想听他念经。”她回答的理直气壮。
魏添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们前后脚进了一个客栈。
店小二正打着瞌睡呢,就看见两个人,身着黑衣,走了进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也不怪他多疑,毕竟昨晚刚来过一个。
“怎么最近都奇奇怪怪的。”那小二嘟囔着,恹恹地起身招呼,魏言看他那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挑眉说着“没想到这荒郊野地的,生意还不错啊,我们这样的小生意,都没人爱招呼了。”
“哎,客官,你可别说笑了,我这啊,能来个人就不错了,老板不在,我就是个看门的。”
魏添要了两间房,还吩咐小二送壶茶水,就和魏言进了屋,他们得好好想想,那个针的出现,绝不会是意外。
顷刻,小二提了一壶茶,给他们送去。
“小二,跟你打听个事,最近可以什么奇怪的人路过啊?”
正当他要转身的时候,魏添开口问道。
“这这这,没有,我也没注意过外面,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哦?没注意过外面啊?那就是在里面咯?”魏言问。
小二本来还有点侥幸 ,听到这话,更慌乱了几分。
“我 我真不知道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离开,毕竟没人喜欢趟上浑水。
“那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点啊?门口放着的那个斗笠,我记得这几天也没下过雨啊?难不成店里有讲究,摆着招客?”她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经她这么一说,魏添也想起来,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 ,门口是有个斗笠,不过他也没太注意只当是店里的东西罢了,不过他就奇怪了,魏言是怎么发现的呢?
小二见逃不过,就只能全说了,昨晚,是来过一个人,不过今早他醒来的时候那人就不见了,那斗笠是那个人落下的,他看着还没坏,就想着留下,也没想过魏言会起疑啊,他之所以装不知道,不过是想吞下那客人的银子罢了,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谁还跟钱过不去啊。
魏添看了魏言一眼,没想到,歇脚的地还真找对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