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落下的每一个清晨,月亮在白天升起;人在白昼里点灯,在晚上行走;牛羊从口中吐出来草,长在了地上;如果我们眼中的黑其实是白,如果我们的世界是反的呢?
这不是我的逻辑,是一个喜欢红酒加烟的女人的。酒红色的长发微卷,搭在肩上垂在胸前,她纤细的指尖,常夹着一根茉尔香烟,玫瑰色的嘴性感又茫然,吐着一口妖气,隔着雾,能看见她那精致的俏脸庞,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睛,里面有落寞忧伤,和欲望。她是一株风尘湖里的墨莲,一枝独妖,招人青睐,惹人垂怜。第一次见,隔得较远,我忍不住点开了手机。
她眼睛很尖:既然拍了我,至少得请杯酒吧!语气中不带半点轻浮傲慢,是像朋友一样的诚恳。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看见啦,想喝什么……
酒厅浮华,一半消遣一半寻欢,我不知道她算哪种,只是多少人都是来求慰藉的,生活不易,他们都是生活里的奔波者,此处是歇脚的地方。
觥筹杯盏,我问她觉得这儿怎么样,她指指头顶的灯:灯光是散发着黑暗,世界原本就光明。
你是诗人?我问
她摇头微笑着,我无法形容她那鬼魅般迷人的嘴:做文案的。
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她眼睛盯着我,三秒钟,那眼神似乎把我全身毛孔都扫了一遍。
我意思是,我有时候希望这世界与现实是相反的。
世界反过来和现在比也没什么不同,就像正着或反着煎大饼一样,都还是那个饼。
她哧地低头一笑,身上散发的香味颠倒了天花板和地面:好像是那么回事,但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相反了,是不是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
对,男人变成了女人,女人变成了男人……我打死不同意这样……
她一饮而尽:这世上那么多绿茶红茶、心机……婊子,你说我是什么?
不,要我说,你是个妖精。
狐狸精?蜘蛛精?蛇精?她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样子像个渔村里的十九岁姑娘。
不管是什么,都很美,但不是人,没有爱,如若不然就会付出很大代价,中国的白素贞,丹麦的美人鱼都是这样。
呵,你说的不是妖精,是女人,女人不论是追求自己真正的自由,还是追求自己期盼的爱情,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担很大的风险,女人真可怜,从来不是主导者。
所以,你想象一个相反的世界,女人变成男人,即使灯光因此散发出的是黑暗,也毫不畏惧?
她点燃香烟,吐出来一口白烟,烟雾里她隐隐约约点点头,我渐渐看不见她了,像是她从没来过,像是她说的似乎永远没可能。
你,是我寻不到来处的人
但注定是要相遇的;
这并不是三生的约定,
只是随机的抽取,由你选的
是否与我祸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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