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上落了根烟
烟雾熏开仿佛过了很久
乌云被风聚起来又散开
没有人在意
它灰黑的衣裤旧的褪色
指缝的污垢蜷曲成蚯蚓
在灯火明灭的角隅如何地爬
唯一体面的制服
腋下两个大窟窿被缝严实
从血缘到居所的捆绑
它是它所有的敬重
在蹒跚学步、牙牙学语之后
在早出晚归、一言不发之间
在言行粗鄙、刻薄相加之前
不安像一条小蛇
局促在它狭窄的心脏中扭曲摆动
索性只睁一只眼
现在是它,将来也轮到它
它被唤去,它暂得寂静
于是在没人的下午
它伏案书写,动作看起来像在认罪
写到此处
它心如刀绞,面如死灰
此后,命只收它的愧疚作还债
心安理得,只是它不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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