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腹翩翩牵着花童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婚礼地毯,嘴角上扬出的一丝微笑,甜美却不油腻,这是上官栗跟凡华在一起时鲜有的内心独白,而今时隔七年,痒已过,人事非。凡华愣怔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揶揄情绪,选择了提前默默离开仪式,仰望漫天阴沉浮云,抑制泪水不要向下流出。
一身冷汗浸湿了寒冬的棉被,凌晨三点,凡华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这样的夜晚终于从曾经的一周七醒,愈合到而今的一月两三次了……
外面雪花纷飞,几道银光射在皑皑草地的雪面上,分外耀眼,现在已经清晨六点,虽然黎明前黑暗未曾退去,但后院里的鸡鸣不断,鸭喧不绝,大概只有它们更期盼第一道曙光吧。
凡华索性起床,摇开半爿窗帘,现在是初夏凌晨四点,热气中裹着阵阵凉风,依稀可见几片淡云盖着羞涩跳动的明星,鸡鸣夹杂着犬吠,愤然从大都市快节奏离开,归根这乡间小院,别有一番儿时味道。
只见厨房明灯闪一个人影,原来母亲已经早起布置早饭了,往来如旧,而今母亲也已六十高龄,为儿者居然还不能让她安享天伦之乐。又听屋后狗驼铃直晃荡,应是大黄看到了家人才会如此屁颠屁颠早起,果不然,父亲虽年老体迈,依旧精神焕烁抓住清夏时机可以下笼笼鱼虾,换点小钱也可足食那嗷嗷待哺的几十只鸭崽。
凡华提起锄头,扛着铁锹,绕过草木丛生的后花园,开垦一块已经荒废多年无人种植的土地。父母眼望着儿子总算提起精神了,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待儿走后相互安抚。“咱儿子还是随我,你瞧这不缓过来了”父亲满面笑脸对着老伴说。“哪有那么快,你难道忘了咱儿小时候因为卖了他手把手喂大的大白鸡,跟咱们怄气怄了一个礼拜啦”母亲眉头一皱,眼睛斜看着老头子,表示不满的接着说,“小栗这孩子怎么就突然这么决绝的分了呢,七年呀……”母亲重复了几遍“七年”,母亲因为年轻时常在煤油灯下做针线活多了,老来眼睛有些昏花,但对家里家外方圆几里地都门清。待儿子走后,扔下盆里的衣服,虽然条件已经改善很多,可大半辈子都用手洗,洗衣机买回来也就当个脱水机用了。母亲也扛着锄头,亦步亦趋的,带着大黄一块去了后花园那片荒地,因为她知道儿子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去遛遛大黄。
“这地儿都荒了很久了,现在也没什么可种的,你来这活动筋骨啊!”母亲放下锄头,大黄一个劲儿往凡子身上贴。
“不是,我看邻居陈大爷家门口每年栗子都好吃,就把去年的种儿留下来种一下……”凡子若无其事的,一脸自信的说。
母亲也不遍拆穿儿子那点小小自尊,自打小栗来过他们家,就好上了陈大爷家门口栗子。“那现在也过了种植季节了吧,现在下地也只能便宜了野猪野兔了”,虽然嘴里这么说,母亲还是一边除着杂草,一边耙着笼头。
母子俩相视一笑,凡子信信的说“妈,没事,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就是种下,反正放那也会发霉变坏,后面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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