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验差不多是不能传授的。任何人都得去经历人生的一切阶段;思想与年龄必得同时演化。有些德性和智慧是与肉体的衰老关连着的,没有一种说辞能够把它教给青年。玛特里( Madrid )国家美术馆中有一幅美妙的早期弗拉芒画,题作《人生的年龄》,画面上是儿童,少妇,老妇三个人物。
老妇伏在少妇肩上和她谈话,在劝告她。但这些人物都是裸体的,故我们懂得忠告是一个身体衰老的人向着一个身体花似玉的人发的,因此是白费的。
经验的唯一的价值,因为它是痛苦的结果,为了痛苦,经验在肉体上留下了痕迹,由此,把思想也转变了。这是实际政治家的失眠的长夜,和现实的苦斗;那么试问他怎么能把此种经验传授给一个以为毫不费力便可改造世界的青年理想家呢?一个成年人又怎么能使青年容受“爱情是虛幻的”这种说法呢?波罗尼斯的忠告是老生常谈,但我们劝告别人时,我们都是波罗尼斯啊。这些老生常谈,于我们是充满着意义、回想和形象的。对于我们的儿女,却是空洞的,可厌的。我们想把一个二十岁的女儿变成淑女,这在生理学上是不可能的。伏佛那葛曾言:“老年人的忠告有如冬天的太阳,虽是光亮,可不足令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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