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见了老师,出发前正好有个独处的时间,我坐在车上自由书写,写我去见老师的感觉。
其实去见老师,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说什么,能说什么,彼此的寒暄与客套似乎并不能满足我,我似乎希望有更近的关系。同时我又清楚自己再去到工作室,有一种回巢的感觉,因为在那里自己度过的时光是美好而真诚的,是见证我逐渐成长的所在。更坦率的谈话,更有建设性的谈话,无疑需要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对她的感觉等等,我需要勇敢的回到我和她之间,尽管这是让人觉得难以启齿的,但我知道需要从这里进入。
感觉到的复杂自己似乎也是不太明确的,心里总有点不太通畅的什么,无法言说的什么,立在了我和她之间,制造了某种障碍,无法自如的呈现我自己,但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于是我从自己因何要离开开始书写。
真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其实并不容易,我在写自己的离开似乎有某种攻击,某种背叛,某种毁坏,自己也如实的把想象中的给老师造成的伤害与影响也写了下来。当文字一个一个落下,我感觉这想象中的伤害留下的状态,就是我自己,不敢全情投入,而是谨慎的投入,似乎也失去了些活力,兴致索然等等,似乎那就是我自己的心态,是我的投射。直到我心中想要知道的两个问题出现:看起来我需要你,而你并不需要我,我时常会想起你,那你是否会想起我呢?我是否在你的心里?我需要知道这两个答案,当然在我心里也有想象,那便是你不会像我想起你那样想起我,也许你忘记我了,并不欢迎我去你那里,这样的想象让我感觉无力,也产生对抗。
我忽然明白,我需要把这两个问题问出来,我需要去求证和确认,也许横亘在我和老师之间的障碍就是我的这个疑问和想象,我需要去问,我才知道真的是什么,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去见老师忽然变得轻松又轻快了。我在自由书写中写到:“回巢,过去的巢,不会在这里居住了,但是曾经在这里栖息过,感觉温暖而安稳,承认它所给予的,然后也许就可以放下,放下不是诀别,而是更清爽的面对,更清晰的面对,而不是在你我之间迷雾重重,是心悦诚服的接纳。”
怀着这样心情,我去见老师。当我到的时候,小助手开门。我见到了老师,似乎也没有慌,很自然的坐下,像老朋友一样聊起了各自的近况,我没有感觉局促,我对自己感到高兴。我也说到自己的工作,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说:工作死了,人却活了,其实自己也经历了工作的丧失,说着的时候,声音有点发颤,我说: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老师说:有时哀悼没有完全完成会是这样,包括她自己退休了,但一直没有进那个群,也是一种回避,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工作状态。我说到自己刚开始时也经历了空落落的,无意义,无价值,被边缘化等等感觉。她也询问我还有想要再结婚的想法吗?我认真想了想,说好像没有,我觉得首先把自己过好。她赞同:是啊,多自由,想干嘛干嘛,像过青少年期。我也是这么感觉,临时有个什么决定可以立马去做,不用考虑其他人……
我们就这么说着,可我看着时间,快九点五十了,她十点有咨询。我心里盘算着我的问题,我得抓紧时间把它问出来。在最后的时刻我终于问她:你会想起我吗?她说当然啊,去学校讲座,想起春花不在这里了。她还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抱着礼物,好满足,没想到还会收到礼物。我说:我想抱抱你。抱着她的时候,我问:我在你心里吗?她说:当然啊,我们能见面是无意识安排的,我们才会相见。抱了一次,松开,泪水盈眶。我说:还想要抱一下。又抱了一次,拍一拍,好踏实,好安心,那一刻,世界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离开的时候,我说:今天自由书写的时候,觉得到这里有回巢的感觉。她很开心,说希望可以常分享,我点头。她送我到电梯口,电梯关闭的那一刻,常……她停顿了一下,我接口:“常联系。”电梯门关闭上了,但是那句常联系里面似乎还有好多意味,包括她说的多分享,我可以把自由书写的东西写出来……等等。开车的一路我一直流泪,也不知为何流泪,但心里是暖暖的,也是喜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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