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因为大伙儿都已经胸有成竹了,所以李少安只是安慰了江春晚几句,便和众人轻松谈笑起来。吃过早饭,江春晚陪着大家聚在客厅喝茶聊天,气氛融洽,突然有个年轻的下人进来,神色慌张,却不敢胡乱说话,犹豫着,趴在江春晚的肩头耳语了几句。
江春晚瞬间便严肃起来,吩咐那年轻人去把大门关住,然后起身对着赵雨龙他们鞠躬施礼道:“邻村的强行买地来了,各位还是躲躲吧!”
赵雨龙早就猜到了是邻村恶霸来了,便给李少安使了一个眼色,站起来,招呼大伙离开客厅。李少安对江春晚说:“恩公不必慌张,先虚以委蛇,他说啥就是啥,三日后让他来收地便是。就说反正你也不想在此生活下去了,三天后连这宅院都送给他。只是怕他等不到三日,哼!”说完也从侧门出去了。
看到赵雨龙他们毫不在意的样子,江春晚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转头一想,李少安的功夫自己是见过的,赵雨龙应该在他之上,其他几个人,人人精神,个个抖擞,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既然人家都说了,那就照着做便是。
那恶霸果然财迷心窍,一听江春晚要把所有的地连同偌大个宅院,还有家中的骡马成群猪羊满圈都留给他,当下便利令智昏,得意地说:“春晚老弟这么看得起我,那就等上三天,三天后我来给老弟送行,如此,便不打扰了,有啥需要帮忙的,老弟尽管开口。”
“哪里还需要老哥帮忙呀,三天后,赶一架马车,驮一些细软,只带老婆孩子便可,至于宅院中的下人们,老哥看着用,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赶走便是。”已经到这一步了,江春晚索性装得越发像要离开这里的样子了。
那邻村恶霸满意地离去,江春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愁发呆。就在这时候,走进来几个下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每个人的脸上还带着让人猜不透的微笑。江春晚正在烦恼之中,没好气地说:“不去忙乱自己手里的活,进来干啥,是有啥事吗?”江春晚平日里对待下人十分和气,这也是自己遇见大事了,才有些不满意地问着。
几个下人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还是在那里看着自己笑。江春晚以为刚才自己对邻村恶霸说的话他们当真了,便挥了挥手,依旧满脸不高兴地说:“家里的事你们不用瞎操心,该干啥干啥去。”
“哈哈,恩公,当真没有认出来我们?”
这时候,有个下人出了客厅,到院子里有拉拽进来几个人,往旁边一站,让江春晚大吃一惊。客厅里除去他,总共十二个人,分列两旁,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说话,他还真的无法辨别。听了李少安管他叫恩公,江春晚揉了揉眼睛,靠近了仔细看,才发现右边微笑的六个人,眼神与左边的不一样,身形也有区别。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江春晚惊呆了,说起话来都变得磕磕巴巴的。
“为了不给恩公惹麻烦,少安略施小计,也让恩公看看,我们绝不是空口白话,惩治一个小小的地主恶霸,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哈哈……”
到了这时候,江春晚才真正把悬着的心放下来。看来这帮人绝对是有来头的,想当年,自己是看着李少安虽然落魄,还带着个孩子,但是依旧没有掩盖住他的神采,这才出手大方,赠送了他五百两银子,没想到,当初无意之举,今天能够得到回报。立刻让下人们再去整治酒菜,大摆宴席,对外只说是在吃散伙饭,并吩咐下人们,关闭大门,都躲在家里不出去,等三天以后再说。开始的时候,江春晚心里没有底,陪着赵雨龙他们吃饭喝茶说话,都是勉强在撑着,现在看到李少安露出绝活易容术后,终于相信自己有救了,也露出了真的笑容,与众人开怀畅饮,谈笑风生了。
三更天,月亮被若有若无的云雾遮遮挡挡,偶尔能听见几声猫头鹰的鸣叫声。六条穿着夜行衣,戴着蒙面的身影闪出房门,不走大门,翻身便悄无声息地上了房,借着虚虚实实的月光,穿过村落,越过农田,微风吹来,松涛阵阵,很快就来到了邻村恶霸的宅院。
邢三儿如法炮制,先让恶犬躺倒昏睡,再用鸡鸣五鼓断魂香薰昏了恶霸和他的悍妇婆娘,用刀轻轻撬开门栓,六个人全都闪进了屋。邢三儿蹑手蹑脚地打开隔墙板,伸手往里摸,一封一封的金银被他拿出来,总共十七封整的,还有零零碎碎的,一钱金银都没有留下,一扫而光。
悔远道人更狠,摸到床头的梳妆柜,把那贪财恶霸悍妇的金银玉器首饰都收敛起来。赵雨龙又拿出了他的剃刀,这次毫不留情,给这对狗男女的头上一根发丝都没有留下,剃了个干干净净。火云和尚还要带些古玩摆设,甚至打开衣柜,想把绫罗绸缎的衣服也挑选一些,被赵雨龙按住手,黑暗中摇了摇头,指了指他们褡裢里的金银,意思是有这些足够了,大一点的东西惹人注目,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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