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鹅画石之《芳华》

       

老鹅画石之《芳华》

《芳华》，冲着“严歌苓”三个字，还是想看的。

2008年，入手了两套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严歌苓作品集”，包括《少女小渔》、《天浴》、《白蛇》、《赴宴者》几个分册，都是签名本。一套给了朋友，一套自留。对严的第一印象是签名潇洒漂亮，行文有张爱玲风格，从篇目到语言都像。“她一面讲话，一面用手指甲飞快地在脸上抠着。尖细的指甲渐渐剥出一个豁口。顺豁口剥下去，便出来野蚕豆花一样大小的新肉”（《天浴》）；“雨川合上镜子，收起它。将败坏前的自己合进去、收起来。满天杨花活物一样活泼忙乱地飞、嬉戏、追着人。它们像雪，但雪决不像它们这样骚动，撩拨人”（《无非男女》）——这些语段，不提前告诉我是“严云”，我一定错觉为“张看”。

老鹅画石之《芳华》

后来，让我感动的是《少女小渔》，写小人物，一样有张的聪明、张的俏皮，却少了张的尖刻与冷眼，更多了些市井关怀。就在那个到处是“窄裙子里滚得溜圆”的“大大小小的屁股”，裹满“真金真钻真翠”的女工们“光色朝你尖叫”，“蟑螂造反”、“下水道反刍”的异国世界里，我们读到了最底层的关照与温暖。意大利老头和瑞塔的“互相残杀”与“互舔伤口”、小渔陪着老头在风雨中“捕蜂捉蝶”样地追钞票、小渔点头病床前答应老头“要是”的几个细节都写得真切，写得让人动容，写得比张爱玲笔下的《小艾》更有生活。

老鹅画石之《芳华》

最近忙得厉害，刚喘两口，想和鹅夫人去看场电影，却偏逢鹅夫人体检抱恙，下周住院手术。再过几天，又将是大的小的家事公事单位事，“大战”在即，《芳华》……只好留待以后了。

清人龚自珍 《洞仙歌》云：“奈西风信早，北地寒多，埋没了，弹指芳华如电。”人生呵人生，风多雪多，偏只有芳华如电。比着人民文学版小说原作的封面，画块石头，是感慨，是祝愿，也是自勉。烟火尘世，我们都要像石上那个“华”字的下半部分，勉力轻盈起舞。

平安夜，一切平安。

     

老鹅画石之《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