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意思与有意义之间作一个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给"有意思"拍板。
尽管,脚下丈量过的这片土地没有一微米是自己的,但并不妨碍作为过客的我来一次有意思的随心而动的田野趣跑,哪怕速度比走快不了多少。
穿梭在不知何为阡、何为陌的田野上,自由得像疯了的风。引领我一步接一步的有时是一蹦一跳又忽地腾空而飞的不知名的有着黑白色的小鸟;有时是舔犊情深、埋首吃草的黄牛母子;有时是那翠绿镶边、深绿其中的蔬菜;更有时是那两只让人掩鼻、一脸鄙夷的空粪桶,其实正是桶里的“废物”把道旁的绿意浇成了盎然。这对于不用往上三代、就自己这一代就是农民的我来说,并无影响,因为它会温暖着泥土与造就果蔬的芬芳。
小虫在或白或紫的小花丛中奔放地演奏《黄昏狂野曲》,路人的声响也成了伴奏。灌溉的沟渠由南而北地把水流带向更远的田野。哈!有两男孩竟站在渠边比谁尿得远!还率性地喊着“我的远、我的远"。我想拍下,但想了一下,还是不惊扰这无忌与童真的好。
既然你们尿得远,那我就跑得更远。于是,我逢路就跑。刚冒出的小苗从薄膜纸里伸着头看我跑过;齐整且绿得流着春意的玉米苗叶被我跑过时的风带动得一阵颤动;只有那趁着傍晚时分还能多捉两条虫子的雀鸟叽叽喳喳地笑着我的慢,在头顶斜掠而过。
就这样,没有目标地在田埂上享受着自然的恩赐:一路的跑,一路的景。偶尔在脑海里浮现"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为我自然 ”、"两个黄鹂鸣翠柳"之类的句子。连每跑一公里都会发出提示声音的"悦跑圈"都充耳不闻了。
毕竟天开始朦胧了视野,加上田埂的坑洼随时会"坑爹”,便放慢脚步回到水泥道上,满足地看着天边山岭上的大风车,用两臂作前后回旋状,得瑟地往回走。
又一次有意思的瞎跑,但轻松舒畅。
或许,不作强求地行走,自然会赋予人更多意外的收获——无旁扰,只问心,心向远,行则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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