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昼夜温差极大,正午虽是很热,但晚上的温度却也极低。
寻籍去找了些干柴,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生起了一堆火。
只是这附近也不像有适合烹饪的动物出没的迹象,即使有,怕是也不知道谁吃谁……
打鸟这种事情听听也就可以了,现实中操作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而且天还黑了。
于是两个饿着肚子的人分别靠在一棵树的两侧,谁也不说话,空气中只有噼噼啪啪木头爆裂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季识开口说道:“没柴了,我去捡一些来。”
另一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
季识想到可能是睡着了。所以她悄悄的走到一旁去捡了一些树枝。
由于能见度是在太低了,她点的简易火把也支撑不了多久,捡了一些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光顾看前面了,没留心脚下,被树枝绊了一下,手上的柴掉了一地。
饶是如此,寻籍都没有醒。
季识感觉到了不对劲。习武之人,五感本就异于常人,况且皇室子弟教养均是极好的,万不会有人说话置之不理。
于是,她小心翼翼用手摸了摸寻籍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然而他是侧身对着火堆,正常情况,额头是不会被烤烫的。
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又失了那么多血。
季识道:“看来是发烧了,这荒郊野外的怎么是好!”
嘴上说着,手里却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去河边了。
河里的水果然冰的很,但对此时的情况而言却正是合适。
冰凉的手帕敷在寻籍的额头,不消片刻,手帕就变热了。
季识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流程,洗手帕,敷额头,洗手帕……
“寻籍,寻籍”……“能听到我讲话吗?”
寻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但似乎眼皮格外的沉重,转头又闭上了眼睛。
嘴唇干的起皮,季识用湿润的手帕沾湿他的唇。
黑暗中传来寻籍沙哑的声音:“水!”
季识心道,这里水倒有的是,可是我该拿什么给你盛啊!
似乎寻籍的马上挂着水囊,她找来喂了一点水。
又再一次睡了过去。
第二日,寻籍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身上盖着的是个淡粉色的外衣,困意与疼痛瞬间便被抛诸脑后。
火堆已经烧尽了,只有黑色的灰烬还冒着丝丝白烟。灰烬旁蹲着一个人,已经睡着了。
寻籍心道,这一夜,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赶紧起身,将外衣给季识披上。
季识突然醒了过来,看到站着的寻籍,扯了扯嘴角说道:“你醒了呀!”
说罢,便要起身,但由于蹲着睡着了,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腿麻了,她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这场景,可真算不上好看,她尴尬的笑了笑:“咳咳,不好意思,睡着了。”
寻籍赶紧将季识拽了起来。
看她在一旁捶着腿,半晌,寻籍磕磕巴巴道:“多谢!”
这一句“多谢”来的过于突兀,季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说道:“无妨,你救过我的。”
季识的长相放在哪里都是温柔俊美有余,而且她的眼睛很大,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很是动人。
只不过她不经常笑,十六岁的面庞,却有着超过年龄的沉稳。
寻籍道:“要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问一下路了,要跟他们先会和。”
季识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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