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弟做头部造影,我早早去医院,将车放在离医院一墙之隔的停车场,步行前往医院。
省人民医院,是山西省神经外科最好的医院,该医院神经外科团队在国际医学界享有盛名。
在这里,遇见神经外科最好的主任,一切都是妥妥的。
离做造影的时间尚早,脚步不必匆忙,停下来,端祥着医院的一切。
医院正门面南,东西两楼相向耸立,门诊楼,住院楼,医技楼,院史馆,院内小花园等等依次展现在面前。
看着楼顶端红色行书字体"山西省人民医院"七个大字,任思绪飞回到四十年前一九八四年元月二日。
那一天中午,我和小我四岁的弟弟正在父亲所在学校办公室里收看午间新闻,教导主任跑进来告诉我们父亲出车祸,要带我们去医院看望父亲。
父亲骑自行车返回途中,转弯处大巴车视野窄,未看见骑车的父亲,速度又快,车右前方向父亲那辆弱小的自行车的后座上顶去,父亲被重力抛向空中又重重地摔下,头的右侧撞在了马路牙子上。
父亲住院时我曾在医院呆过很久,那年我还不到二十岁。
父亲的伤势很重,但父亲的体质很好,遇到一位医术高明,责任心很强的孙大夫,凭着精湛的医术,医者仁心,愣是把连余血带脑浆挖去四两的父亲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
那时候这个医院也是在这个位置,是小三楼,父亲的病房在三楼,父亲的病房是阳面,一个病房里有六个床位,父亲的床位位于西面儿三个床位中间的那一个床位,护士送药喊一声二床,笑盈盈的放下药就走。
有一天早晨八点多一点,孙大夫带着一众学生来查房,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的问情况。
走到父亲的病床前问父亲:老张,你是几床?父亲举起右手,大拇指,无名指和小指缩回,食指和中指直直地竖起,笑着看像孙大夫。
那时候孙大夫还很年轻,应该不到四十岁,但已是该院神经外科的顶梁柱。
孙大夫瘦高瘦高的,皮肤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板寸,一副干练的样子。
孙大夫笑着又问了父亲好几个问题,父亲都回答的正确。
这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没有什么,但对一个重度脑外伤患者来说就是奇迹。
孙大夫笑着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老张是咱们省人民医院神外科的优秀病人。
又过了半年,父亲去复查身体的时候,听说孙大夫去日本深造。
前几日我为弟弟这次做造影挂号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出门诊的大夫里孙大夫的名字。
我划进去点开孙大夫的相片看了又看,截图发给妈妈看,妈妈欣喜地认出,就是当年的孙大夫。
只是此年的孙大夫,已是满头银发,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七十多岁的老者,孙大夫竟然还能出门诊。
要不是孙大夫擅长的领域是脑外伤,我真想挂一个孙大夫的号,让他给弟弟也瞅瞅。
那样我就能和孙大夫说起,四十年前是在他的手下,我的父亲起死回生,再告诉他,四十年来,我的父亲身体状况平稳,生活完全能够自理,现在正在幸福地安度晚年。
我会从手机里调出父亲的相片,父亲的视频让送大夫看看,看看孙大夫能否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孙大夫一生不知道治好过多少个病人,一个病人的背后就是一个家庭,一个病人的身体恢复健康,就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无上的幸福。
医生是造福人类的工作,我为父亲能够遇上这么好的大夫而欣慰,也为孙大夫如此年迈,依然能战斗在医学第一线,继续为病人造福而开心。
祝福全天下所有的人身体健康,祝福全天下所有医者仁心,医术高超。
愿所有病人都能遇上像孙大夫那样好的大夫。
会的,一定会的。
因为人心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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