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知道那件事是在我四年级。我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我仍然不跟任何人说话。一次课间休息我正站着放松自己,一个男孩走到我身边。
“你难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问道。
“什么?”
“做爱。”
“那是什么?”
“你妈身上有一个洞……”——他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圏成一个圈——“你爸身上一根棍子……”——他又用左手食指戳进右手的圈圈里进进出出。“然后你爸的棍子里就会射出水,有时候你妈会怀孕有时候不会。”
“是上帝创造了婴儿。”我说。
“放屁。”男孩说道,然后走开了。
这对我来说难以置信。课间休息结束后,在课上我仍想着这件事。我母亲身上有个洞,我父亲身上有根会射水的棍子。他们怎么会身上有那种东西,却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动,聊天,然后继续做那种事又不告诉任何人?一想到我是从我父亲的水里诞生的我就感到很想吐。
那天晚上熄灯以后,我仍醒着,躺在床上凝神听。还真是这样,我听到声音了。他们的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几乎听到了弹簧的呻吟。我爬下床,蹑手蹑脚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前仔细听。床发出声音。然后没有了。我飞快穿过客厅跑回自己的房间。我听到母亲走进浴室。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她走回了房间。
好可怕的事情!难怪他们要偷偷摸摸!仔细想,每个人都做这种事!老师们,校长,每个人!太傻逼了。我又幻想我和丽拉·简一起做这件事,又觉得不那么傻逼了。
第二天在学校我想这件事想了一整天。我盯着那些小女孩,幻想我和她们干那事。我跟她们所有人干,然后生小孩。我要让世界上全是像我的家伙,伟大的棒球手,本垒打的击球手。那天下课前,我的老师维斯特福女士叫住我:“亨利,下课后能留一下吗?”
铃声一响,其他孩子都离开教室。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维斯特福女士正在批改试卷。我幻想我掀起她的裙子,看着她的那个洞。“好了,维斯特福女士,我准备好了。”
她从试卷上抬起头来。“好了,亨利,先把黑板都擦干净。把黑板擦拿到外面清理。”
我把她吩咐的活儿干完,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维斯特福女士还在批改试卷。她穿着一件紧身蓝色裙子,带着一对很大的金耳环。小巧的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我一直等啊等。然后我说,“维斯特福女士,你为什么把我留下来是?”
她抬头看向我。她的眼睛深邃,绿色的。“我把你留下来是因为有时候你是坏孩子。”
“噢,是吗?”我笑道。
维斯特福女士盯着我。她摘下眼镜,继续盯着我。她的腿放在课桌后面。我看不到她的裙子。
“你今天很不专心,亨利。”
“有吗?”
“注意你的用词。你在和一位女士说话!”
“哦,我知道……”
“别这么无礼地和我说话!”
“随便你怎么说吧。”
维斯特福女士站起来从课桌后面走过来。她穿过过道,坐到我对面的课桌上。她穿着丝袜,腿看起来很长很美。她对我微笑,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
“你的父母没有给你很多爱吗?”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告诉她。
“亨利,每个人都需要爱。”
“我什么都不需要。”
“可怜的孩子。”
她站起来,走我的课桌前,慢慢地捧着我的脑袋。她弯下腰来,把我的脑袋按在她胸前。我伸手环住她,抓住她的大腿。
“亨利,你不能再和别人打架了!我们想帮你。”
我更用力地握她的大腿。“好了,”我说,“我们做吧。”
维斯特福女士推开我然后退开几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做爱吧。”
她长久地盯着我。然后她说,“亨利,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对我说的话,不会告诉校长或者你的父母,任何人。但是我永远,永远不想再听到你对我说那种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好,你可以回去了。”
我站起来走出去。我打开门,维斯特福女士说道,“再见,亨利。”
“再见,维斯特福女士。”
我一路走回家,一路都在想这件事。我感到她也想做只是不敢,因为我对于她来说还太小了,我的父母、校长可能会发现的。和她单独呆在教室里让我很兴奋。这些关于做爱的事很美妙。这给了人们更多的想象空间。
回家的路上要穿过一条大马路。我走上人行道。突然一辆车直直地向我冲过来。丝毫没有减速。车身摇晃得厉害。我试图躲避开但车好像就跟着我。我看到车头灯、车轮、保险杆。汽车撞倒了我,我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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