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唐纪55
之前提到过,由于中央政府实力不振,对付地方军阀,也就是节度使,到底是应该安抚,还是征讨,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确定,不应该一概而论。
而一旦确定要用安抚的方法,那么就要做的彻底。
在节度使最需要的时候,也就是地位还不稳固的时候,给予他们荣誉和肯定,则会换来他们的感激。
而如果是不情不愿,犹豫不决,最后在他们已经确立地位,站稳脚跟后,再被迫承认他们的地位和职务,那么换来的就不是感恩,而是傲慢和鄙视。
实际上就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资治通鉴唐纪55中,关于对魏博节度使田氏家族中的最后一位独立藩镇,田怀谏,立足未稳之际,李绛就向唐宪宗建言,要主动承认,并给予重重的赏赐和厚恩。
得到了唐宪宗的采纳,尽管一波三折,但最后效果很好。魏博节度使从田承嗣以后,三代都是家族继承。
到这里,就彻底归附朝廷了。
故事是这样的。
唐宪宗元和七年秋八月,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去世。
夫人元氏召集众将拥立田怀谏为副大使,主持军务。召回田兴任步射都知兵马使。
二十五日,皇上任命左龙武大将军薛平为郑滑节度使,想依靠他控制魏博地区。
李吉浦请求派兵去讨伐魏博,李绛认为对魏博不必用兵,(它)将会自动归顺朝廷。
李绛说:“如今田怀谏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能自行处理决断事情,军府大权必然落到他人手中,众将领待遇厚薄不均,必然产生怨恨恼怒,互不服从,既然这样,那么从前分兵的计策正好成了今天祸乱的根源。田氏不是被人杀害,就是全部被人俘获,哪需要劳烦天子的军队呢?所以臣认为不必用兵,可以坐等魏博自动来归顺。”
皇上说:“好。”
田怀谏年幼体弱,军政大事都由家奴蒋士则决断,(蒋士则)多次根据爱憎调换众将领,众人都满腔愤怒。
朝廷的命令很久还没到,军中人心不安。
田兴早晨进府,数千名士兵围住田兴下拜,请(他)担任留后一职。
过了很久,田兴估计难以脱身,就对众人说:“不要侵犯副大使,遵守朝廷法令,申报军民户籍,请求委派官吏,这样以后我才答应。”
(众人)都说:“行。”
田兴便杀了蒋士则等十多人,把田怀谏迁到了府外。
魏博监军把上述情况奏报朝廷让皇上知道。
皇上对李绛说:“你预料魏博的事像符契一样符合。”
李吉甫请求派中使去表示慰问来观察事态的变化。
李绎说,“不可以。如今田兴奉上他的土地军队,坐等朝廷下达命令,不乘此时推心置腹地去安抚招纳,用大恩大德去结交他,而一定要等中使到了那里,拿上将士的表章来为他请命,然后才授给他,那就是恩惠出自下属,不是出于皇上,将士们显得重要了,朝廷的恩泽却变轻了,他感恩戴德的心情也远非现在任命可比。”
宪宗听从了他的建议。
十九日,任命田兴为魏博节度使。
李绛又说:“魏博五十多年没接受天子的教化,一旦拿六州的土地来归顺朝廷,好像剜了河朔的心脏,撤翻了叛乱的巢穴,如果没有超出他们希望的重赏,那么就无法安抚士兵的心,使四邻受到鼓励而羡慕。请求拿出宫内仓库的一百五十万贯钱来赏赐给他们。”
十一月初六日,派知制诰裴度到魏博表示慰问,把一百五十万贯钱赏赐给军士。
裴度给田兴讲述君臣尊卑的道理,田兴听他讲,整夜不疲倦,对待裴度的礼数极其庄重。
(田兴)奉行朝廷的法律,缴纳赋税。
田兴从继承节度使以来,过度奢侈的房屋,一律避开不住。
元和八年春,赐予魏博节度使田兴名弘正。
田弘正入朝,宪宗对待他非常优厚。
田弘正常常担心(自己)一旦去世,魏博的人仍旧按照旧例世袭节度使,所以(让他的)兄弟子侄都在朝廷中做官。
宪宗都把他们提拔到显赫位置,家中全是身穿朱色、紫色官服的人,当时是人们都认为他家非常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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