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何处去——读《悉达多》

你往何处去——读《悉达多》

我叫乔达摩，后来有人叫我佛陀，有人叫我释迦摩尼，还有人尊称我佛祖，大家最熟悉的称呼还是如来。

后来人们传说我一出生就会走路，向东西南北各走七步，每一步都脚生莲花，然后指天画地曰：“天上地下，六合八荒，唯我独尊！”啥？你问我是不是真的？呃——那时候我年纪小，不记得了。

我在王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看到他人遭受生老病死的折磨，我阅读典籍、听智者讲课，却始终找不到出路。29岁时，我离家修行。打坐、冥想、禁欲、斋戒……我用最严格的修炼要求自己，试图籍此找到终极真理。在严苛得近乎自残的修行中，我的肉体摇摇欲坠，精神却一无所获。

球，不是这样踢的！

我停止了对自己的苛求，探寻另一条路。我沐浴冥思，受乳糜之供，在腊八之日终于悟出因果循环，万物和谐一统。逐渐有信众追随我，听我的布道，按照我的思想修行。

但我体悟的佛法，变成头脑的法义，用言辞传达给信众，实在是词不达意，不能表述其万一。信众将我的言辞转化为他自己心目中的法义去指导修行，自然谬以千里。史蒂芬·平克说，写作是将网状的思考，变成树状的结构，用线性的语言表达出来，大概是对这一传导线路最贴切的表达。

喔！悉达多！你是我的一部分，你是我的体悟，你懂我的智慧，你也懂得法义是和谐世界的缺陷，就法学法，其实无法，借道悟道，其实失道。你选择放弃修行，放弃法义，在世俗中体悟，那是你的欲望；你是聪慧的，你不断努力学习商业的道理，寻觅万物的本质，那是你的欲望；你是敏感的，你想了解爱情，我用卡玛拉的双唇启发你，还告诉你你不会爱，那只是你的欲望；你希望儿子和你过一样的生活，给他你所能拥有最好的东西，对他千依百顺，你只是想控制他，就像当年父亲对你所做的，那还是你的欲望。

喔！华苏德瓦！你是我的一部分，你是我的助臂，你默默地倾听河流的声音，那就是生命的河，时间的河，智慧之河，宇宙的河。你安详的面容，引领渡河的人探寻内心深处的精华，你让悉达多感受到爱，感受到平静，感受到包容，感受到万物皆是佛法。悉达多就变成了华苏德瓦。

喔！戈文达！你是我的一部分，你是我的修行。你一直在追随悉达多的脚步，直到你遇到悉达多。你要用法义去追求佛法，足够简单粗暴，却错过了佛法就是爱，爱是一种给予他人的能力。

当戈文达变成悉达多遇到华苏德瓦，就是佛陀。

岁月悠悠，转眼2000年过去了，我继续在凡尘俗世中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轮回，我托生到遥远东方。在我的魂魄缥缥缈缈进入新生时，依稀听到有人在唱：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夫妻日日说恩情，夫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如今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原来有人已想得通透，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万古一理，哈哈哈哈……

上文可不是我乔达摩说的，是个狗屁不通的家伙的满纸荒唐言，千万别信他！

那现在，施主，你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