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到了,我最先是从女儿那儿听到的消息。女儿今年开始上班了,她问:“妈妈,母亲节上你要个什么礼物?”
我才记起母亲节已经到了。我也需要给母亲准备一份礼物。女儿让我自己去金店挑选一份礼物,然后她帮我买。金银首饰这些东西现在都不是很喜欢。我的太阳镜又被丢三落四的我,弄得找不到地方了。就去眼镜行看了一幅太阳镜,让女儿买吧。女儿欣然同意。
想去给母亲买个银镯子,又想到母亲不差这东西。打电话询问母亲需要买什么。母亲对我给她买东西,除非必需,其他总是推三阻四,认为我买的太多,不愿意让我破费。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日常的穿戴、铺盖、吃药,这些基本是我一个人管的。所以她总怕我为她花钱。
“因为明天就是母亲节,过节就得有个礼物。”母亲犹豫着说:“非得买吗?”“买啊,过节嘛。”“那就买双鞋吧!”“好!”
母亲节,农村人根本没有这个意识,更不要说重视了。我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在仪式感这个问题上,农村人和城市人有着天然的意识差别。农村人讲究实实在在,不重视这些虚套套。
可就是这些所谓的虚套套的仪式感,却最能抚慰人心。我得让母亲习惯了这样的节日送礼物的仪式感。
到老北京布鞋的专卖店。给母亲看了一双新款流行鞋,最小只有35码,疑惑母亲能不能穿。母亲先天长了一双小脚,平时在实体店很难买到她能穿的鞋。她一般都穿34码,可这个码的鞋店里没有。先拿上吧,让母亲去试试,不合适再换。
又给父亲买了一双。再过两周就又是父亲节了,一并把礼物买了。就布鞋来说,鞋的价格不低。知道母亲知道了肯定又要抱怨鞋买的贵。
父母这一辈人从苦日子穷日子里走出来,手里又没有过太多的钱。当钱贬值的时候,他们又挣不来大钱了,总是嫌物价太高,东西太贵。买衣物超不过百来十块,买鞋四五十块都嫌贵。可现在行情如此,母亲也就是抱怨,买来的东西质量好,母亲内心还是很喜悦的。
母亲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在那个物质匮乏,财力不丰的年代。母亲买东西也是要买质量好的东西,做工也要细秀,决不能粗制滥造。宁可少买一件,也不滥买。母亲自己动手做的鞋子衣服,更是精品,在我们村也是出了名的。
记得小时候,我领着弟弟和队里的小伙伴玩耍。玩到了田地里,傍晚时刮起了风,我和小伙伴们回家了,早把弟弟忘了。弟弟又瘦又小,爬不出水沟,只能沿着水沟走。直走到临近的二队地上,还在地里干活叔叔婶婶听到哭声,找到了弟弟。可是却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因为他们队没这样的孩子。有一位婶子心细,看到弟弟脚上穿的鞋,就说:“看这针线活,一定是三队四嫂子的活生,只有她才能做这么好的针线。”
大家急忙带信给父母,而父母却正为找不到弟弟急得发疯。那件事的结果是弟弟找回来了,我挨了顿打,但也足以证明母亲针线活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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