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教师大会,安排了心理老师做专题讲座。主题是《危机干预,自我关照》。讲到一个案例,一个六年级的孩子给心理老师发消息说自己最近突然发现自己会有自杀的念头。她觉得这个想法很可怕,求助老师如何排解这种念头。原来,她近来总是被父母忽视,有时候故意将受伤的手臂露出来,可是父母并没有关注到,更别说问她怎么受伤的。因此,她觉得自己的生死于父母而言,根本不在乎。
这让我的思绪回到了小学5年级的时候。曾几何时,“死”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回荡。多少个夜里,细数着父母的偏心和吼呵一个人枕着眼泪入眠。记忆里那一个个默默流泪的夜晚,一个人绝望地蜷缩在被窝里。
小时候家庭条件很差,过得很苦。然而童年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是睡前和父母躲在被窝里玩捉迷藏。辛劳了一天的父母,虽然早已疲惫不堪,仍然配合我一遍遍做着幼稚的游戏。然而这一切因为弟弟的到来让一切都变了。那一年,我8岁。承担起要做家务,还要照看弟弟的任务。尿了,是我的责任,说我没有及时去管他。哭了是我故意打的。蹒跚学步时,走不稳,总是会摔倒,竟然会说是我推的。一次次的欲加之罪,一顿顿挨打。加之农村的人总爱用“你爸爸妈妈有了弟弟不爱你了”这样的话。让仅有8岁的我,产生了死的念头。
仍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口香糖不小心弄到了弟弟头上。爸爸挑着一担稻谷回来,看到了被口香糖黏在一起的头发。洗了好半天洗不干净,提起扁担,追了我三条田埂。还好没有被追上。。。傍晚,不记得是怎么弄到了弟弟,哭了起来。暴躁的父亲,抄起竹耙就追着我跑,眼看要追上了,一下子扔过来,砸到了我的手。上面的竹签扎到了手,流了血。也正是这血,被我用来在废旧的本子上写了一个血淋淋的“死”。
多少次,想离家出走,多少次,想抱起来那一瓶农药一饮而尽。然而,童年的我,是懦弱的。也幸好是懦弱的。
到了初二,因为隔壁家的一个堂哥盖了新房子,盖好又出门打工了,就叫我晚上去他家住,给他看家。记忆里特别深刻的是那时候,家里条件好一些了。因为父亲加入了乡村建筑队,一个月有时候有10几天的活,一天150。爸爸每天干活回来总要给弟弟带点吃的。有时候是干活人家饭桌上配酒的花生,抓一把,又或者是干活中途休息时,主人家给发的一人一个的咸蛋他没吃带回来。有果子的时候路过别人家摘的两个李子,或者橘子。如果路过有卖东西的地方,买的一包辣条。每次都是给弟弟准备的。如果我想吃,妈妈就会说我好笑,那么大了还跟弟弟争东西吃。有几次没东西,弟弟很伤心。我以为是真的没东西。然而有一次,爸爸回来后又没带东西给弟弟。我却在家里的一个稻谷机里发现了一包辣条,被爸爸的帽子盖在下面。原来。。。。是为了不让我看见,等我去到隔壁哥哥家以后才拿出来给弟弟吃。
因为生了女儿,现在每每想起,我都痛下决心坚决不生二胎。我做不到一颗心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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