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辨本身并没有很困难,只要你不把每个问题都变成了是非题或者选择题。
宗教哲学家亦会陷入巨大的孤独中,如释迦牟尼坐在菩提树下,进人自己的冥想世界,那是旁人无法进入的领域,无法领会其思维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过程,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艺术的创作上也是如此。
耳朵聋掉之后,贝多芬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作曲,莫奈在八十岁眼睛失明之后,凭借着记忆画画,他们都变成绝对的孤独者,是相信自己的存在与思维,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理解的那种孤独。
《小王子》书里常常讲到这种孤独,是一种巨大的狂喜,会听到平常完全听不到的声音。
我相信,贝多芬在耳聋之后,听到的声音是在他聋之前完全听不到的;我也相信,莫奈这么有名的画家,在失明之后,所看到的颜色是他在失明之前完全看不到的。
我更相信,我们心灵一旦不再那么慌张地去乱抓人来填补寂寞,我们会感觉到饱满的喜悦,是狂喜,是一种狂喜。
就像气球,被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气体充满,整个心灵也因为孤独而鼓胀了起来,此时便能感觉到生命的圆满自足。
禅宗有一则有趣的故事。小徒弟整天跟老师父说:“我心不安,我心不安。”他觉得心好慌,上课没有心上课,做功课没有心做功课,问老师父到底该怎么办?
师父拿出一把刀,说:“心拿出来,我帮你安一安。”
心一直在自己身上,心会不安,是被寂寞驱使着,要去找自己以外的东西。
可是所有东西都在自己身上了,一直向外追寻,是缘木而求鱼,反而让自己慌张。
我们不要忘了,波平如镜,水不在最安静的状况下无法反映外面的形象。
以此比喻,我们居住的岛屿,每天都波澜壮阔,没有一件东西会映照在水面,没有办法反省也没有办法沉淀。
孤独是一种沉淀,而孤独沉淀后的思维是清明。
静坐或冥想有助于找回清明的心。
因为不管在身体里面或外面,杂质一定存在,我们没办法让杂质消失,但可以让它沉淀,杂质沉淀之后,就会浮现一种清明的状态,此刻你会觉得头脑变得非常清晰、非常冷静。
所以当心里太繁杂时,我就会建议试试静坐,不是以宗教的理由,而是让自己能够得到片刻的孤独,也就是庄子说的“坐忘”。
如果你一生都很忙碌,就表示你一生什么都没有看到。难道生命的开始就是为了死亡吗?
还是为了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
与孤独相处的时候,可以多一点思维的空间,生命的过程会不会更细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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