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歌h
第二段婚姻如此不堪的结局,逼疯了小姨。在一个错乱的精神世界里,她苦苦挣扎。
可小姨像一株顽强的小草,野火烧枯,春风复生。她渐渐回归正常世界。2005年大女儿孩子出生,可爱的小天使用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治愈着外婆如一抔死灰的心。鲜活的小生命让小姨又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说第一段婚姻,让小姨如天使从爱的天堂跌落尘埃,而第二段婚姻先是疗好她的伤口,却在烟火人间将她伤得更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第三段婚姻已无关爱情风月,只是相互陪伴了。而恰恰是这无关爱情风月的婚姻,才真正让小姨过上了踏踏实实的安定生活。
小姨夫也是因妻子红杏出墙而离异,有一个儿子。相似的命运让俩人惺惺相惜。经历最初几年的磨合后,俩人感情越来越好。虽然没有共同的孩子,但小姨夫对小姨的小女儿视如己出,帮她一起供养教育,如今孩子已考上大学。孩子叫他”爸爸“,和他很亲。
小姨并非我的亲姨,她是因为姐姐与我家有了渊源。这是另一个故事,暂不赘述。
我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姨的情景。没有一个女人能一见就令我印象深刻、久久难忘。见过冰雪中傲放的朵朵山茶花吗?那是一种历尽风霜的美。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重点就是这双眼睛,沉静似水、幽深如潭,静静地安详地望着你,似乎能洞穿你心底的一切,令人不敢与她久久对视。
那天,家里好多人围坐一桌,热火朝天、连说带比划地寒暄着。她双手交叠,脸上带着微笑,脉脉含情地望着我,不太言语。这种情,自然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之情。她说看了我的照片,就可稀罕(东北话:喜欢)我了。她一般不太说话,说出来的话言简却不一般。我也喜欢她:“小姨你长得真好看,特别像一位电影明星!”我不是吹捧,虽然我想不起像谁,也许就是电影里旧上海那些颇有风韵的太太形象吧。
和她姐姐一样,她们吃饭时似乎不怎么动筷,一餐饭结束,你会感觉她们好像没怎么吃东西。其实,她们夹菜时动作幅度很小,菜放入口中,便轻轻把筷子放在面前,边轻轻咀嚼边静静地听别人讲话。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修养,七年的农村下放生活也未曾消泯。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小姨会落落大方地主动提出:“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我给亲人们唱首歌助助兴吧!”还是双手交叠,脸上带着微笑,她轻轻地唱了起来,唱得那么投入、那么深情,所有的喧嚣似乎都已远离,所有浮躁的心都在这歌声里沉静。
如今,小姨的生活依然清贫,可过得很忙碌很充实。她背着一只双肩包,步履矫健地行走在往返教堂的路上,几乎每天都要去练歌、排舞,经常参加一些演出活动,并和教会里的人一起,每周去医院或家里,为那些生病的教友祷告。她内心的需求与被需求,找到了安放的平台。
小姨说,她现在活得很开心,心底敞亮,没什么解不开的结,她甚至原谅了前两任丈夫,因为两个女儿的关系,和他们保持着正常的往来。岁月可以消泯仇恨,却消泯不了亲情。
这就是我小姨的故事。有这样励志的小姨作榜样,人生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呢?“即使我落魄得没有鞋穿,至少我还有脚!”
(连载完 感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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