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介绍读书方法,每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套路。我就想说说这两年看书最大的感受。为什么在外逗留时间一长就有回家看书的瘾头。
看着满书架的书,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中外名人、古今作者,排好队等着见我。“新朋”鲁迅最抢眼。本不敢看他的书。一是不懂,念书时,语文老师不懂历史,历史老师不懂语文。鲁迅的文章,讲得神神秘秘,半遮半掩;弄得我懵懵懂懂,半生半熟。二是语言犀利,似钢枪匕首,一针见血。我怕有样学样,卿本思想独立、生活自主的“女汉子”,若再添夹枪带棒的语风,何以淑女范儿立足?

文如其人,看鲁迅冷峻威严的面孔,虽从小到大熟悉但总觉拒人千里之外,敬而远之。自从看了陈丹青《鲁迅的好看和好玩》后,试着读鲁迅,果然过瘾!鲁迅“骂”当时的国民性:中国人对于羊显凶兽相,而对于凶兽则显羊相……要中国得救,反过来一用就够了: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
我旁听鲁迅尖刻的幽默,拍案叫绝,大笑着给外冷内热的他点赞。觉得鲁大爷亲切了不少。
等着我的“老友”有孔子、林语堂、周国平、叔本华、尼采等。与诸君一席谈后发现,自己竟喜爱称为“无用之学”的哲学!
原来,人有自救的本能,我原有的文化知识像我的身体一样生病了,无法启迪眼下的困顿,尼采的一句话点通我的开窍穴:哲学家是文化的医生。哦,是吗?按他启发的做,试着关注生活意义、更新了内心世界,果然,医治得我振奋如初!

叔本华前来巩固我的病情,说:“完全真正的内心平和和感觉宁静,这是尘世间仅次于健康的至高无上的恩物”,并就后续康复下了医嘱:“要长期保持这一心境,则只有深居简出才行”。
我说,那意思是说“万人如海一身藏”喽?这有何难?我一直为精神自由而安于简单的物质生活!“然也”。欣逢知音,一拍即合,心里就升起了彩虹。握手告别叔本华。
同是哲学书,我看不懂把《赵氏孤儿》介绍到欧洲的伏尔泰写的《哲学通信》。一气之下摔在地上的还有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操论》。伏尔泰连眼都不眨一下,不屑的神情道:“在这世上不值得与之交谈的人比比皆是。”
我把他束之高阁——眼不见心为净。
还是孔子把准了后代子孙的脉,他让爱徒子贡帮我顺顺气。子贡说,孔子多讲浅显易懂的人道,对于天道,学生学问不够,讲了也不懂就少讲。他对谁讲呢?“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语上也”,中等智慧以上的人才可与之谈高深学问。

“至圣先师”的学生也是著名教育家啊!子贡怕直接点破“笨”伤了我自尊。中下天资的我此时也自知笨得非凡,能怪外国人高冷吗?待修炼到中等智慧时,再请伏尔泰们“下凡”吧。
书是药,可治愚。深知愚钝,我才有自觉回家看书“吃药”的愿望。
梁启超说:“为学的首要,是救精神饥荒。”鲁迅骂的国民性就是“精神饥荒”的表现。如果像孔子那样“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内有德操外有威仪、一身浩然正气的精神气质,谁敢欺负?!

回家关上门,翻开《古文观止》飞回唐宋:韩如潮、苏如海、柳如泉、欧如澜,随四文豪同游学海,让思想插上翅膀,飞越蓝天,飞越大海,飞越千山万水……这种“飞”学以益智,习之修身,去伪存真,不亦说乎?
叔本华在此又发声:“一个人自身既伟大又丰富,那么,这个人就能享受到在这一贫乏的世界上所能寻觅得到的最快活的状况。”他看我遵医嘱做得棒棒哒,鼓励赞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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