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主之前我有一个好朋友,她家信佛。
刚来北京的时候,我们时常约着一起吃饭,一般会默契地各请一次,保持平衡。有一回连着两次我恰巧没取现金,八年前的支付方式还没有如今这么方便,她只好连着结了两次帐,然后发了很大的脾气,吓得我之后跟她见面再也没敢疏忽过钱包。有一年特地在专柜给她买了我绝对不会舍得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心里想的,可能还是补偿吧。
还有一回我们约好下班一起吃饭,结果我临时被通知加班开会,虽然及时打了招呼,结果还是被她批头大骂一顿,那次我很懵,第一次被人说“有病”。后来几年我们约吃饭的几率越来越小,也忙,可能也觉得感情淡了。
后来我们偶尔一起约吃饭,我谢饭,她会很反感。我给她讲福音,她会说:“行了行了别给我来这套。”后来我们干脆好几年也没见过。非常偶尔的时候,她会打电话,诉诉工作中的苦,我们聊聊近况。
最近的一次见面是上个月,我们跟一个来北京玩的初中同学约吃饭。我和同学各自提前到达,点好了菜。她找不到地方,我跑到户外本想迎她,打电话给她描述具体位置,结果,她气呼呼地到达之后第一句话就说:“我服了,你怎么这么笨连地方也说不清楚……”
太久没见了,我又气又笑:你可真逗,自己找不到,怎么还觉得别人笨啊。
落座之后,在同学面前,她为自己解围:一边为自己的生气抱歉,一边把生气的原因归在我身上。
那一刻我哭笑不得,几乎决定再也不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联系。可是转念之间,想到人人有罪,想到恨恶罪但爱罪人,想到如果没有信仰谁能真正改变,心里又充满了感恩与怜悯交错的复杂情绪。
吃完饭,我们一起骑着共享单车畅游冬夜的二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黑暗中的人类,谁不需要那大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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