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内心少有的平静,我开始了对那段峥嵘岁月的缅怀。我坐在靠窗的桌前,认真仔细地敲击着键盘,将越来越模糊的过去转化为具体的文字,也开始让沉重的记忆减负。心情随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过往片段变化不定,时而高兴,时而忧伤,时而惆怅。这时,我要做的就是把各种感受真实地记录下来,不再掩饰,也不修饰,更不粉饰。可正当我抓耳搔腮苦觅某个合适用词的时候,我的各类感官又灵敏地活跃起来:耳朵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打桩声和屋外行人走路的踏步声;鼻子闻到了从隔壁飘来的萝卜炖排骨的鲜香;不远处,高大烟囱里飘出的烟雾摇曳上升,最后跟云团混为了一体;思维又被初一班主任为顾忌我的自尊,私底下问我要不要一个“贫困生补助”名额的那个上午的阳光温暖着。那个苦想良久的词终究没有从熊熊的思维烈焰中锻造出来,我不免有些失落,可片刻后,她又像是体谅了我的难处,带着一丝娇羞,用轻柔的纱巾掩遮着部分容颜姗姗而至,我亲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就像梦里问候亲爱的你那般。
午饭后我会继续埋头伏案,可工作的状态和思维的活跃度就远不如上午了,强逼自己坐在桌前一两个小时效果甚微,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拿起书来读。五点后,我会沿着一条坑洼的泥路,往荒凉偏僻的地方走去。在空旷的荒野中,我的心情格外宁静。总的来说,前两个礼拜我是在异常亢奋的状态中度过的。
回忆完我的初中生活,我又马不停蹄地总结起我的童年生活来,可状态已大不如前,还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恐慌也愈加强烈,为眼下的生计担忧,为没有任何线索的未来犯愁。慢慢地,焦虑又如浓雾弥漫在我的周围让我的心情越发的烦躁,越急越难写出东西,苦憋出来的文字仿佛带着某种毒剂,刺痛我的双眼,侵害我的身心。别无他法,我又开始了跟自己的死磕,死磕不仅是对精神的摧残,也是对肉身的折磨,等超出某一限度时,自己就如同一行尸走肉。在下午那漫长又焦躁的时间里,我不再去旷野,我沿着相反的方向去附近的集市。在集市那杂乱的巷道里,我很少买东西,只为融进那嘈杂的环境,转移一下有些迷失方向的注意力。
半个月后,我终于结束了这一残酷的考验,而后我强逼自己坐到桌前直面人生中最为昏暗的日子——高中生活。可自从调整思绪酝酿构思起,我就浑身难受,尤其是那双腿怎么放都觉得别扭不舒服。烦躁异常时,我就在房间里不停地走动。十几二十分钟后,我带着试试看的想法瞥向那把陪伴我三年之久的小木凳,如条件反射般,我的屁股针扎一般疼痛起来。经过多方努力却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后,我隐约觉察到要正视那段灰暗的历史,只靠勇气和决心不够,还需等到某种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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