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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则关于“朴树唱《送别》现场失控大哭”的微信广为流传。由此,《送别》这首可谓“最民国”的歌曲再度在微信圈唱响。
朴树在翻唱《送别》时说过:“如果这是我写出来的歌词,让我当场死在这儿都可以……”
的确,惟有李叔同这样对生命倏忽、人生无常、红尘飘荡有着深刻体验的人,才能写出如此微言大义的诗句吧!
据说,李叔同在写这首歌词时,尚在俗(他38岁入佛门,成弘一法师)。有位叫许幻园的好友,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站在门外喊出李叔同和叶子小姐,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别,连好友的家门也没进去。李叔同看着好友远去的背影,在雪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连叶子小姐多次的叫声,仿佛也没听见。随后,李叔同返身回到屋内,把门一关,让叶子小姐弹琴,他便含泪写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读着这样的故事,听着这样的曲子,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想起佛家的一个偈子:
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看万般红紫,过眼成灰。
李叔同是一本读不完也读不透的书。作为教师,请允许我转引网文一篇(可惜作者名遍寻不着),来看看他和他的学生,或者说,民国的大师和他们的弟子,是如何来做师生的。
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字:真。
真,也是李叔同一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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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童声合唱,点蓝字播放)
1911年4月,李叔同学成回国,到高等工业学院任图画教员。次年,中华民国成立,他到上海任《太平洋报》文艺版主编,并在城东女学教授文学和音乐。
这时他深刻认识到美育的重要性,觉得只有用艺术之美,才能改造国民,革除旧封建的糟粕。
对于那个风云激荡的社会而言,这已是走在时代前列的思想。他要的不是将艺术作为政治工具,而是让艺术本身的光芒,来唤醒人们心中的人性乃至神性。
他讲课十分用心,每次上课前,会提前板书,且对所有学生都富有耐心。有时遇到学生上课看杂书,他并不当场点名,而是等下课后,轻声而严肃地让他留下:“你若是想上课,就不要看闲书,如果想看闲书,下次就出去看吧。”说完,微微鞠上一躬,臊得学生不敢再犯。
当时他的好友夏丏尊曾说,“叔同教学生,没有学生不尊敬,他有人格做背景,犹如佛菩萨有光,学生看了,打心底里敬畏,就是不提醒,学生也自会用功。
在浙江一师六年,李叔同先后开设素描、油画、水彩、西洋美术史、作曲、写生,第一个让学生们画裸体模特,带学生在艺术中遨游徜徉。在他的悉心培养下,中国有了一批音乐美术领域的人才,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漫画家丰子恺。
因为发现丰子恺天赋过人,他对这个学生极尽爱护。有一次,丰子恺与训育主任发生冲突,主任吃了亏,心里不服气,提出上报教育厅,要开除丰子恺。
其他老师都默不吭声,李叔同当即站出来:“丰子恺是个人才,平时也无大过,如果因为一次犯错葬送前途,将是我们国家的损失,若能宽恕,全其人格,将来必大有作为。”
事情平息后,李叔同把丰子恺叫来,捧出《人谱》一书,教育道:“士之致远者,当先器识而后文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丰子恺默然不语,李叔同说:“想做一个好的文艺家,先要学会如何做一个好人。一个文艺家没有器量和见识,无论技艺如何精湛,皆不足道。”
丰子恺谨记李叔同的教诲,奉行终生,终成一代大家。对于恩师,他一生充满敬重之情,答应与他合著《护生画集》。此后三十年间,不管世情如何变迁,哪怕山河破碎,浩劫当头,他都谨守承诺。内乱时,丰子恺身心俱损,仍秘密绘制。
1978年,这份遗稿几经磨难,终于重见天日,实现两人遗愿,成为文化史上凄苦的佳话。
另一位学生刘志平,留学日本时经济十分困难。当时李叔同已有遁世之意,为了资助这位学生,薪金微薄的他每月坚持寄钱,不求其偿还,并叮嘱不可告诉他人,直至刘志平学成才停止资助。为此,他甚至推迟出家时间半年之久。
这样的恩情,刘志平毕生难忘,在李叔同出家时,便全力供养恩师。李叔同知道他没有积蓄,常寄字画。刘志平知道这些字画的珍贵,哪里敢拿出来变卖换钱?
抗战时期,刘志平冒着生命危险,冲破日本人重重封锁,将它们安全运出上海,即便是摆摊糊口,也绝不出售。孔祥熙得知此事,曾花重金收买,被他断然拒绝。
十年内乱时期,他差点被打死,也要保住恩师的墨宝。直到2000年,其子刘雪阳,将他用性命保存的159件作品捐给政府,这才留住了中华文化的瑰宝。
无论是丰子恺还是刘志平,皆可看出李叔同的师表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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