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问梦想后,为了保护自尊心,我冥思苦想后决定当个作家,但妈妈又说不希望我以后神经兮兮的(大概这意思吧,总之就是作家脑子跟正常人的不大一样)。
老实说,所以尽管我对外宣称自己以后要当个作家,但我隐隐知道自己是不会成为作家的。只是因为当时写作是我唯一能在众多姐姐们中获取信心的事。我也并没有多爱读书,直到高中才真正喜欢上阅读,此前不过是挑不起风浪因而也免遭人唾弃的“附庸风雅”,还学什么废寝忘食、悬梁刺股。
也就是刚才,当我看完郝蕾的一段访谈后,她那样真实、矛盾而又鲜明,让我突然又开始想:我究竟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前,我对自己的期望是做一个真实、温柔的人,可是,当这样的特征需要刻意去要求和维护的时候,它们也就不存在了。大多数时候,它们是我为了亲近对方展现的样貌,还有些时候,是为了维系和谐人际关系的理智表现。这实在令人沮丧。
常常和朋友说,我的身体内部,或者说我整个人都充满了不确定感,我永远处在晦暗不明、暧昧不清的状态。比如他们问我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食物、最喜欢的花、最喜欢的作家…我从没给出过确定的回答。尽管存在千万个理由去支撑我那含糊的回答,可还是很羡慕那种拥有确定答案的感觉。
过去和未来的不确定感,我都可以很轻易地接受,甚至,我会有些害怕过于明晰的未来:前方有一条无比明晰的路在等着我踏上,而只要一旦跨过那条界限,我就永远无法再改变,原本拥有的可能性忽然缩减了大半。这种感觉让我害怕。而唯独我活着的当下,我希望它能够更明晰一些。开始觉得毕业论文写卡夫卡或许就是因为我与他在精神上的契合(嚯!我真是够自信的!),但感觉的自己正在慢慢滑向一条有些危险艰辛的路。
我身边似乎没有人会如我这般,对不确定感充满如此多的焦虑和不安。我也尝试用那些细碎的千万瞬间去填补身体内部的虚无,让自己能够回到地面。但今天,这些都不管用了,啊,或许明天就好了。或许,我们都只能慢慢地去长成那样一个人。
当我终于想好题目后,决定再写几句,才不会有离题的嫌疑。
尽管是悲剧,但如果我们本就是依靠镜子得以确立起矫形自我,那也可以让人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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