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四号开始读这本《百年孤独》,十二月十六号晚上八九点钟才读完。大多部分是在深圳大运中心体育馆门口的麦当劳读的,那天我带着对乌苏拉的敬佩,对马尔克斯的仰慕去看了小张的演唱会。那天体育馆门口有很多人,都戴着一条紫色的丝带,我一个人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海里,中午吃完一个汉堡一包薯条喝完一杯柠檬红茶就一直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读这本巨作。
总觉得马尔克斯这本书的后半部分笔触要比前半部分更深入,也可能是开头在塑造人物形象的原因。马贡多经过了半个世纪,阿卡迪奥家族孕育了几代,马贡多的人与事已经在我脑海中织出了一条细密的网。我读到了马尔克斯笔下的孤独,读到了什么叫做极端夸张但又依附现实的魔幻现实主义。
格里高尔·萨姆沙在一天早晨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卡夫卡的书对加西亚马尔克斯影响很大,马尔克斯对莫言的影响很大,正是在这样不断的影响中,文学体裁逐渐丰富、修辞手法逐渐完善。这个世界需要天才,才会有更多的人发出“原来书还能这么写”的感叹。错过了这本文学巨作这么多年是我的错,幸好我抹掉了这个错过。
——活着的人非但没有卧倒,反而想再回广场去,于是那惊恐象是巨龙甩一次尾巴,密集的人流冲向来自相反方向的另一个密集的人流,这是对面马路上被巨龙又甩了一次尾巴而驱赶过来的人流,因为那里的机枪也在不停地扫射。他们被围赶着,打着旋转,变成巨大的漩涡,并渐渐地向其中心缩小,因为它的边缘正在有条不紊地被一圈一圈地剪裁着,好象剥洋葱皮一样,被机关枪这把永不知足且颇有条理的剪子裁剪着。这孩子还看到一位妇女跪在一块奇迹般地避开了奔逃的人群的空地上,双臂交叉成十字。霍塞·阿卡迪奥第二把那孩子放在那里,随即血流满面倒在地上,后来那巨大的人流席卷空地,卷走了跪着的妇女,卷走了干旱天空中的阳光以及乌苏拉·伊瓜朗贩卖过许多小糖兽的那个淫荡的世界。
用一个家族上百年的变迁描绘出马贡多这座小城一个世纪的兴衰,表现了拉丁美洲风云变幻的历史。得知历史真相的只有霍塞·阿卡迪奥第二,搭载了三千香蕉公司工人尸体的火车从霍塞·阿卡迪奥第二的视线里开出的时候,也从马贡多的历史中消失了。由此才有了奥雷良诺·巴比伦与友人的那场关与香蕉公司的辩论,只有事件中心的人知道事件是什么样,其他人看到的只是历史学家们想让他们看到的而已。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一切过往的春天是无法复原的,那最狂乱而又坚韧的爱情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百年孤独》孤独是一条锁链,锁住了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的家族。奥雷良诺不断的融制小金鱼、阿玛兰塔那条织到死的裹尸布、奥雷良诺·巴比伦对墨尔基阿德斯的手稿不断的翻译。在这个家庭中,重复成了一种无法逃离的怪圈,直到手稿翻译完毕。
——“在奥雷良诺·巴比伦译读出全本羊皮书的时刻,将被飓风刮走,并将从人们的记忆中完全消失。这手稿上所写的事情过去不曾,将来也永远不会重复,因为命中注定要一百年处于孤独的世家决不会有出现在世上的第二次机会。”
我很久之前读过一首诗,诗中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孤独,你为什么总是孤独”。没有体会过孤独的人,大概很难理解这本书中的很多情节。日服一日的重复,整个世界只有自己。
——。他成天感到困倦疲乏,可是在佩特拉·科特看来,他从来没有比那时更好,这也许是因为她对他的恻隐之心以及贫困生活带来的患难与共的感情,被她错当成了爱情。光秃秃的床褥再也不是狂恋的场所,却变成了倾吐衷肠的角落。为了购买做彩头的家畜,他们拍卖了床头的两面对镜;为喂养骡子,又卖掉了床上唤起欲念的花缎和丝绒。摆脱了这些东西,他俩就象一对毫无邪念的失眠老人,直到深夜也睡不着觉。于是,他们开始利用以前浪费了又浪费的时间来算帐,来摆弄一堆堆小钱。有时直到第一批公鸡打鸣时,他们还在一小堆一小堆钱币上搬来搬去,从这堆拿出一些放在那堆上。
——因为他希望她爱他,结果爱上了她。佩特拉·科特感到他对她的爱逐渐加深,也越来越爱他了。这样,他们到了中午又相信了青年时代的迷信——贫困是爱情的仆从。两人都想到,当年胡乱的欢闹、可观的财富和毫无节制的性爱都是爱情的障碍,他们叹惜在虚度了多少光阴后才找到了这个共享孤独的天堂。在无儿无女的共同生活中狂恋了那么多年后,他俩还是奇迹般地在桌上和床上相爱。他们过得如此幸福,以至在变成两个衰弱的老人后,还象小兔子似地欢娱,象小狗似地打闹。
贫困是爱情的仆从
佩特拉·科特和奥雷良诺第二的私情,由牲畜无止的繁殖开始,由时间消磨了性欲结束。我在看到他们浪费了很多时间用来算账的时候突然流泪,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难道所有的那些狂乱而又坚韧的爱情,在时间的变迁中终究会变成琐碎的日常吗?青年时代的爱情,那些胡乱的欢闹,或许没有可观的财富,或许也没有毫无节制的性爱,难道都是爱情的阻碍吗?又有多少爱情,可以在这些狂热中逐渐平复,可以回归那些琐碎呢? 琐碎的日常是让人觉得崩溃,因为这并不浪漫。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愿意承认自己不够浪漫呢?可是正是这种琐碎,并不狂热的日常,让佩特拉·科特和奥雷良诺第二感受到了爱情。 可能佩特拉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恻隐之心,可是欢娱是真的,那不同与狂热的欢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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