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南基本上对答如流，东山显得很满意，说道：“很好，看来你在工作上面，确实很称职。”
司南并没有太骄傲，说道：“这是我应该做到的。”
东山淡淡地看着司南一眼，转过来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沈康，目光敏锐的他捕捉到了沈康眼中不易察觉的泪水。东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先别忙着谦虚，我还没问完呢？”
“请……请东山继续考核。”
“猫会给沈康的待遇大概多少？”
“税后大概一万二左右！”
“沈康有个哥哥，叫做沈健，你知道吗？”
“啊？我，我不知道。”
“沈健在六个月前，被查出了尿毒症，你当然也不知道了，对吧？”
“啊……，沈康，东山说的是真的吗？”
低着头的沈康听到这里，猛地抬头，眼里噙满了泪水，看向偶像东山，咬着牙说道：“别，别再说了，这个不能成为理由，我错了。”
东山眼神如电，直刺其内心，说道：“这当然不能成为你的理由，我只是在问司南，他应不应该知道这件事，你觉得呢？”
“不，这里面没有司南哥一丁点事，是我自己糊涂，是我猪油蒙了心。”
“我问的是，他应不应该知道你哥的事情？”
“他……，我没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哼，我们对整个自由星的遭遇不幸的人进行慈善捐助，开展深入调查，唯独对于我们身边的人，竟然不闻不问。司南，你知错吗？”
司南看着一脸凄凉的沈康，想起东山说起的让自己震惊的内情，再听到东山突然的呵斥，一切都明白了，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是，是我的错，我失职，我无话可说。”
“你的错？哼，你当然有错，不过你也不要大包大揽，你知道为什么沈康不告诉大家吗？为什么他要故意隐瞒呢？”
“我，我知道，因为我们有制度！”
“什么制度？”
“猫会内部人员，不得申请猫会的慈善救助！”
“什么狗屁规定，是哪个混蛋定的？”
“是，是……”司南突然吞吞吐吐起来，这点让东山十分不满，他想起了之前已经被自己大声斥责的小白球，恨恨地说道：
“是不是道一，我已经严厉地批评他了。”
“啊，不是啊，不是道一先生啊，这条是，是您亲自定的，就是你当初的约法三章中的第三条。”
“我？”东山隐藏在面具下的脸，顿时精彩了起来，他感觉面具开始发烫起来，一些过去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唉，还真是我，道一那个混蛋，刚才故意也不提醒我，好呀，在这里等着看我出丑对吧。你们都是高层，这种混蛋规定，你们难道就没有责任吗？错误的规定，不管是谁定的，该改就要改！”
“是，是我们的错，东山，你别气坏了身体，这要让猫会的兄弟们知道了，他们饶不了我，你先消消气，我们马上改。”
“你的态度不错，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不过以后要注意关心自己周围的人啊，自己人都不关心，谈什么慈善？”
“东山，你教训的对，我们之前真的错了，一定会改的。”
东山见司南还是很给自己面子，也确实是真的悔改，也就放过他了。消除了这场尴尬后，两个人都盯着沈康，沈康叹了一口气，主动开口说道：
“东山，谢谢你，真的，我是不可救药的人，你却还是为我这么费心力，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会真心祝愿你的。不过我的事，我自己心里知道，还是自己的贪欲占了上风，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猫会，我，不值得你再……”
“哼，你当然是不可救药的，猫会是什么，猫会是猫之队互助会，你们身为高层，连互助的含义都没搞清楚，互助就是兄弟，就是姐妹，就是大家共赴患难，共享喜悦。你倒好，家里出现困难，不正大光明的求助，居然还想这些邪门歪道，何其愚蠢！”
“我…我……呜呜呜！”
“男人，哭什么哭，有什么事情，就好好去面对，哭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我明白了，待会我就会去自首，我也不配再待在猫会了，你，你们把我开除了去吧……呜呜呜……”
一直没有开口的司南，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最后，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山，能，能不能在给沈康，一个机会？我，唉，我实在是……有愧啊！”
“哦，你说说看，怎么给机会？”
“这个，这个，我也没想好……或者，能不能让他戴罪立功？”
“嘿，怎么个戴罪立功法？”
“能不能猫会内部处理，我愿意和他一同被追责，只求不要公开，不要移送到检察机关，不然，不然沈康这辈子就真的毁了，他，他也曾是我们的好兄弟啊！”
听到这里，沈康嚎啕大哭起来，此刻的他，心头充满悔恨，他是真的知道错了，只是，真的还能来得及吗？
错了的人，还会有机会吗？
司南用希冀的眼神看着面具东山，心里忐忑不安，好像等待的是自己最终的审判，沈康又低着头，根本没有脸去看任何人，也停止了哭泣。
茶室里一片安静。
东山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直接打在两人的心上，最后，东山盯着沈康的眼睛，说道：
“我有三点意见，听听你们的意见。第一，猫会全体高层，集体向猫会所有成员道歉，检讨自己没有发现不合理的规则，一个月内，内部讨论现存的所有规章制度，全面征询猫会内外的意见，保留精华，去除糟粕。”
“第二，沈康给猫会带来的损失，尽快做出全面的统计，把数字报给我，由我个人全部为他补上，猫会的利益不能受损。同时把沈健纳入到猫会的慈善救助体系中，全力进行救治。”
“第三，猫会开除沈康，对猫会全体成员公开这件事，不移送检察院。从今天开始，沈康开始在天使投资任职，不是戴罪立功，而是打工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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