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31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坐过30分钟无聊拥挤的地铁,走过15分钟安静微寒的小树林,又一次回到了我学习的地方。这一年末,在最后一天弄丢了四年来伴我最久的一张饭卡,恰好就在我准备搬离这所学校的时候。
元旦游园会动感狂躁的音乐打得我的耳膜鼓动,一片死寂的十一教反而让我感到亲切安心。路过学活时看着人头窜动也只是笑一笑,心里默默一句“你们好好玩儿,我就不凑合了”,余光瞥见门口海报上“青春趴”三个字,也幽默地给自己一句“看来我不青春了”。一切的组合竟像是一场无意的非正式成人礼。也许这一年,是成长路上的一个节点。即将离开大学的我,一点也不悲伤,反而内心激起一些些小波浪,渴望去画一片天空让适合做鸟儿的自己畅快飞翔。
过去的一年仍然有那么多无所事事的时光,仍然有那么多纠结和思考,仍然有那么多自困与否定。到头来,无所事事的时光都被忘记,而从春到冬的这四季一点也不平静。春季为了实现自己久久不去实现的想法参加了比赛,初衷美好,意气风发;到最后发现在一些人眼里包装好坏比真材实料更加重要,也许这是常态吧。夏季遇到了第一份实习,一家建立在互联网基础上的商业公司,有着明确的商业模式、背书也够强大,自己努力工作在公司得到重视、也得到肯定。但心里就是空空的,怎么也感受不到快乐,看着地铁上的人们,我开始想“我到底要什么?”,最终还是离了职。但我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深想,想多了会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我想啊想,想过了一个秋季,却在最后想歪的时候找回了道。秋季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深沉,一场一场招聘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我的内心却无比反抗去自投罗网,被困在一家大公司里(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喜欢认真做产品的公司、渴望加入小而精的团队、他们自由有热情、似乎不畏惧名利在旁煽风点火。我想也许只有他们才能告诉我答案。
我想知道究竟怎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想知道我是真的活得太傻太死板,想知道死板就真的是错?踏实生活的室友和男友进了大公司,白天做着重复的工作,晚上看剧放松,开启顺利美满的人生;妈妈说有多少人这一生是快快乐乐的?大家都是别人怎么过自己也怎么过,如果没有确实很强的能力还是不要逞强了。也许我该现实一点?10月份看了苏打绿的演唱会,这是一个教会我温柔地对待世界的乐团,是告诉我勇敢地接受自己的样子温柔地推翻世界的乐团。在他们30多岁的时候,他们仍然像刚迈出大学校门时一样用音乐、用行动、用语音鼓励听者跟着自己的心去做自己想做的。在现实的优势占据70%时,一场演唱会反倒让我又一次回到互相对峙的纠结局面。
冬季,苏打绿出了一张《冬 未了》,一张煞费苦心却难被理解的专辑,记起看完山河故人后看到的一段话大致是人们习惯接受影视音乐营造的美好,却不愿去看艺术作品揭发的现实。也许是觉得那无关紧要、也许是觉得何必那么累、也许是觉得自己生活好就行。但是不能躲避的是我觉得这很重要,把自己想要的美好世界描绘出来很重要,把现实剥离开来很重要,没有办法,这就是我的价值观,这就是我无法不去面对的耿直较真不懂变通的心。这一年,我看到许多活得不错但做自己觉得酷的事的人的故事,究竟怎样是活的好?是享有名利、受人拥戴?是安稳生活、幸福美满?是自由自在、潇洒自如?世间本就没有绝对,哪来的好坏?不要太过贪婪才是真,找到让自己热情洋溢的事便是福。
冬季最后一场招聘会,拿了四份简历,逛了三圈还是只投出去了两家,一家金融公司代表一方、一家技术公司代表另一方,招聘会时金融公司的hr妹子说“是只要找一份工作留在杭州不管什么岗位都可以是吧?”好吧,我跟她说不清楚了就这么着吧;另一家公司原本没有留意,在金融公司旁边站着看了会儿就投简历聊了会儿,上去就直接问你们公司准备怎么盈利、怎么发展啊之类的话,对面蠢萌蠢萌的那位面试官说了些单纯的话。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青春不青春这件事,可不是一场high趴说了算的。也许当自己真正接受自己所想所爱,不受外物控制,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一颗激动燃烧的心,有渴望为之挥洒才华的事业,有一群相似的人并肩作战,有永不知足的学习方向,我想这时青春才是真的来了。当我选择走过众人的现场,回来写这一篇文章,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自己,并且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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