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可以传染的
文：柔冰
早上吃昨晚预约的自制面包，早餐很单一。面包，橙子，牛奶。7点就吃好了早餐。
儿子有点无所事事的样子，忽然说：“我发现昨晚弹了一下钢琴，智商一下长了不少，我想再去弹一下钢琴。”“好，快去弹，争取今天德语考个好分数。”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三天，考德语与英语。
考试前一周，每天放学我都问儿子今天作业多吗，他总说多。可总是9点左右就完成了。我就心里腹诽，“早知如此，该让他弹弹钢琴。”直到考试第二天结束后，昨天下午，他想听一听德语，原来是拷贝到我工作电脑上，后来拷贝到U盘，在这台当时为他买的电脑上打不开，看他沮丧的样子，又回到书桌前去，打开文件夹，我猜他是看不进的，让他弹一会儿钢琴，心想最多弹半个小时再继续去复习，没想到他一口气弹了一个多小时。他一直弹奏即将参加比赛的《土耳其进行曲》。快十天没有碰过钢琴，他弹起来还是那么熟练，节凑欢快。我在厨房里，都被他感染了。
吃过早饭，儿子又去坐在钢琴前弹奏这支曲目，琴声想起，我没有睡醒的细胞，终于完全醒来，跟着琴声欢快蹦跳。
儿子上学去了。不由得想起这些年学琴的坎坷道路，想起儿子所流过的泪，他的手小时候所挨过的我的打，想起我们母子一起走过的这些年的路，之于我，所有的，都是上苍馈赠的礼物。这么多年，儿子一直是我的人生导师，他无言地指引着我，如何做一个简单又纯粹的人。
今天早上，儿子让我明白，有些习惯，只要坚持下来，是可以融入生命的。
我曾与儿子现在的钢琴老师谈过，我并不指望儿子学习钢琴后，将来凭钢琴赚钱养家，我只是希望他将来的生活，多一点乐趣。我们稀里糊涂进了家门口的一个外国语中学德语班，考高中没有别的学校可选择，那就一直把钢琴学下去，一直学到高考前夕，我希望那时，钢琴已经融入他的生命，成为他像吃饭穿衣的习惯。今天早上儿子的反应，让我暗自欢喜，钢琴已经慢慢地融入儿子的生命了。尽管没有什么大的成绩，但是，弹钢琴，能让他精神饱满，让他无意识地享受到生命的愉悦，这是我们学琴到今天为止，我认为最大的收获。
生活中，儿子总是不经意给我很多教育。
我现在失业在家，找不到像原来一样可以下午早点出发回家烧晚饭，深夜周末在家远程办公的单位，只好放弃一根根橄榄枝，留在家里，确保儿子每天放学回家早早吃上晚饭。我不敢冒险，让一个初二的男孩，如他父亲所说，每天放学后直接去校外那些小饭店吃晚餐。
昨晚，看见儿子大口大口吃晚餐，我望着他傻傻地笑。儿子也抬头望着我笑。我问他为什么笑。他问我，“你知道吗？笑是可以传染的。”接着，他给我讲了一个国足用笑打败天下无敌手的故事，乐得我哈哈大笑。幸福之情，溢满我胸怀。虽然昨天我拒绝了一家1.5--2万月薪工作的单位的面试，一家月薪2万，且提供宿舍的金山单位，但我一点不后悔。就像当年儿子刚要上小学时，我面对一家月薪1.5万的诱惑，挣扎后放弃了，一点没后悔过一样，我也不后悔昨天的放弃。
小时候，我们村子于家坝有一户人家，父亲是一个非常勤劳节俭的人，可是儿子不争气，进了监狱。人家夸这父亲家里富有时，这父亲悲哀地说，钱多又有什么用，没人花。这是我从我母亲口里听来的故事。当年我已经去过那家工厂，我内心狂想去，不只是比我当时翻倍的工资诱惑，更有一份跟着哥们儿去干一番事业的豪情，但母亲讲述故事时幽幽的声情，让我选择了陪伴儿子。如今，我又面临着选择时，母亲当年讲述故事时幽幽的声情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昨天早上，正好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我原计划还是要去那家闵行公司看看的，但想到不可能给我下午3点多就回家的机会，终究连面试都不去了。
儿子小时候，常因为一些小事，与儿子的父亲吵架，打架。记得有一年，杨浦有对小夫妻因为吵架打架，夫妻双双丧命，他们的孩子才两岁。儿子听他奶奶讲了这个故事后，每次我与他父亲争吵，儿子总是说：“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到时候小事变大事”，那时，儿子还在上幼儿园。
我爱儿子，儿子也是爱我的。尽管今天早上，我让他们父子背对背站直，儿子已经比他父亲高出一点点，我仍然朝儿子伸手做出要抱他的姿势，他立即朝我倾身过来，他扑向我肩膀，我抱起他，几乎同时完成。我抱着比我高出许多的儿子，心里踏实笃定。世上没有什么能替代这样的幸福！
早餐桌上，我望着儿子的笑脸，想起以前我们聊一个小朋友回家在爸妈面前板小脸装酷，我说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我有心里准备看他装酷，他说，他整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装不了酷。我说，“你以后可能是不会板脸，我们王家人一开口就笑”，同时，我心里想起了高中同桌说我哥哥是个开口笑。“我们一家人常常都是乐呵呵地，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么苦难的日子里，我们都会发现让我们开口笑的。我以前有个同学说，大舅舅是开口笑。”儿子说，“只要你开心就好”。我说；“你天天都这句话，能换一个新的说话吗？”他立即脱口而出：“你开心，我就开心！”我顿时哈哈大笑。
20180117 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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