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或等待，终将叫我遗忘。
曾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曾在黑夜里寻找星光，曾在茫茫人海找你。
才发现，好难，真的好难。
01.
黑暗的周围是无尽的黑暗，黑夜也是那样的漫长。
茫茫人海，每一个人都匆匆忙忙。
我站在原地，点燃一支烟，看着火苗，燃烧，然后又熄灭。
我是不是错过了？我是不是还没等待？
所以，黑暗中也许曾闪过些许的光芒，黑夜里闪过耀眼的流星。
茫茫人海，也曾有人等过我。
可是，这一切真的有过吗？
我不确定。
02.
黑暗处依旧黑暗，黑夜还是黑夜，茫茫人海，匆匆走过。
没有人停留，没有人等待。
目光在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事物，黑夜的漫长叫人心生忧伤。
而那茫茫人海，曾经我从那里来，从那里走过。
我不知道这和岁月是不是有关，和时间，和爱，和期待是不是有关？
就像，我站着，不知道在等什么，不知道等到的会是什么。
也许，什么也不会有吧。
黑暗还是黑暗，黑夜依旧漫长，行人只是行人。
他们和我，我和黑暗，和黑夜，和行人一般，都是毫不相关的存在。
就像，黑暗不会因我而变得光明，黑夜也不会为我出现月亮或星星，行人不会为我驻足。
我，还是我，站着或坐着，或蹲着，依旧挣脱不出这大大的世界。
我无法改变黑暗的存在，无法影响黑夜的光亮，不会让人群变化。
我多么渺小，多么微弱，多么无力。
这就是我吗？
03.
又点燃一支烟，丢去燃尽的烟头。
微弱的火苗，随着风摇摆不定，飘忽着，忽明忽暗，然后重归寂静。
烟燃烧着，慢慢的，看不真切它燃烧的慢还是快。
顺着嘴，进入鼻，然后进入肺，复又呼出，如此循环。
好像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进入，或呼出，察觉不到它在身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应。
一切都好自然，这也不是第一次。
04.
黑暗里看不清任何事物，黑夜中没有任何光亮浮现。
这样的漆黑一团，有什么好看呢？似乎都不值得看。
茫茫人海，从一张张陌生的脸看过去。
每一张脸洋溢着不同或相似的表情，这些有什么不一样呢？似乎都一样。
我不知道我在看什么，或是留意谁。
可黑暗始终黑暗着，黑夜依旧是黑夜的黑。
茫茫人海，始终都是陌生的，那些表情，那一张张脸，都那样陌生。
这样的黑暗，这样的黑夜，这样的人海，有人曾夸过他们吗？
如果曾赞扬他们神秘，夸奖他们冷漠，还是曾在诗里能找到他们存在的意义？
没有吧，一切都那么寻常。
05.
一支烟又要燃尽了，用了多长时间呢？
脚终于麻痹了，我站了多久了？
黑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黑夜什么时候降临的？
茫茫人海，他们在寻找什么呢？
06.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不该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我不该在黑夜里寻找星光，我更不应该在茫茫人海找你。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找黑暗才在黑暗中，找黑夜应该在黑夜里，找你应该去你在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这。
在这黑暗里，在黑夜中，在这人群。
为什么从一开始错了，我还一错再错。
07.
也许，我并没有错。
在黑暗中，光明才会觉得光明。
在黑夜里，星光才叫星光。
在茫茫人海，你和他们始终不一样。
我应该多一点耐心，多一点耐心，这样就能看到了，这样就能找到你。
在黑暗中等待光明，在黑夜里寻找星光，在人群中找你，都没有错。
光明，在黑暗中浮现，星光，在黑夜里闪现。
而你，总会在人群里出现。
08.
也许，我不该问的。
在黑暗中接受黑暗，在黑夜里感受黑夜，在茫茫人海穿过。
我为什么要找呢？
一切本就是这样，黑暗就是黑暗，黑夜依旧，茫茫人海变化过吗？
我为什么要问呢？
问黑暗，问长夜，问你。
不该问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
光明、星光、和你，会来的吧？
09.
是的，一切还是出现了，都来了。
光明原来一直都在，黑暗中，在深处，在小巷子，在心中。
星光也曾闪现过，忽然的，久久的，月光，星星，流星，都很美。
你，也出现了。那样美的，那样遥远，那样陌生又亲切。
我知道，这不是我等来的。
我确实也等了，但，你们都是自愿来的。
我，也只是自愿等着。
所以，寻找是不是有意义？等待是不是值得？不重要的。
10.
出现，然后走远，消失。
我始终驻足着，看着，体验，然后感伤。
什么是长久的？
等待吗？也许不。
寻找吗？并不。
长久的，在岁月中，在寻找过程中，在漫长等待里。
在一切都出现之前，在一切都消失之后。
这就是长久，为了一瞬间而长久。
11.
出现，记住，然后遗忘。
好像什么也没得到，好像什么也未曾出现。
那光明模糊不清，那光亮转瞬即逝，而你又去了哪里？
我不怀疑是否出现了幻觉，还是幻灭。
眼前的一切，重归寂然。
没有不同，已然不同。
在记忆中，在脑海中，深刻的，久久的，我记得。
漫长的岁月，渺茫的黑暗，和同样无尽的黑夜，终将叫我遗忘。
有什么不同吗？已然没有。
谢丹儒
2017年11月于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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