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旅行,从赤裸裸来到人间,到"融为沃土",是一场漫长却又短暂的人生之旅。这个旅程不都像歌曲所唱:归来却是空空的行囊。那些寅时生、卯时死,一生没见过窗户纸的和在岁月的十字路口匆匆走失的例外,芸芸众生,有人峥嵘了岁月,有人辉煌了流年,有人伤痕累累------
毕淑敏说:一个把自己利益放在至高无上位置的人,怎能成为人类的大师;一个连父母都无法挚爱的人,还指望他去爱谁?海爷拖着病入膏肓,弱不禁风的"残体",携着家人归来为嫂子曹老太尽孝,体现了海爷富贵不淫、知恩图报的高贵品质。过去有句俗语 ,哥嫂当娘,但现实社会中,有些哥嫂置当娘的责任与义务于不顾,狭隘地理解哥嫂当娘的真正含义,把哥嫂当娘作为欺压失去父母的未成年弟妹的"皇帖"。曹老太对失牯海爷胜似己出的疼爱,海爷对曹老太当亲娘的孝道,是对哥嫂当娘最好的诠释,是哥嫂的典范,是叔嫂的样板,是人世间有情有义的楷模。
曹老太葬礼上的献茶、献花、祭文等等,是民族传统文化"家礼"的回归。过去,由于时代的"激进",中华民族"家礼"这块瑰宝,差点"断层"、濒临"灭绝",现在终于链接上了,这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大幸。
我第一次见识"堂祭",是我教书的堂伯去世,教育组的原领导盈哉老师领着几个同事"壮着胆子"主持的。"堂祭"的礼仪标志着一个家族文人墨客的多少、知书识礼的程度、文化底蕴的深厚。一个家族的文化底蕴会在一个葬礼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示。
三十年前我表弟结婚时,在表弟家我遇到一个毛泽东时代就在小箕铺公社当"二把手",公社改乡、镇后,又在大箕铺乡、镇当"二把手"的老干部。他自己调侃:一把手没当过,三把手没尝味。那天闲聊,他说他参加了大箕铺镇原工业公司经理曹某的葬礼,到"家祭"时,曹经理两个儿子"卡壳"、"弃权"了,没想到他家退化到这个地步,真是九斤老太,一代不如一代。其实那些年经理的小儿子才二十多岁,利用经理的人脉、信息、资金等资源在经营矿石生意,是名副其实的腰缠万贯、富甲一方了。但再多的金钱也掩盖不了他知识的贫乏,逃脱不了别人对他粗俗的鄙视,毕竟气质、素养等是书香熏成的。当财富与知识和涵养不匹配,知识和涵养不足以支撑、滋养财富,富就不能高贵,富就难以长久,终究跌下了"年轻有为"的神坛。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毫不利己、无私奉献;有人处心积虑、时刻算计。曹桂花的归来,是唯利是图的反面典型。她的不顾亲情、她的刻薄,与曹老太的宽厚仁慈、海爷的知恩图报相比,是那么渺小,那么的令人不耻。人可以聪明,但不可太精明、太功利。
我对"正能量"有一种不成熟的理解。所谓正能量的正,应该是正直、正义、刚正等等;能量应该是力量、强大、勇气等。强大的正义、勇气就是要勇敢地向邪恶、阴暗等现象进行客观、无情的揭露、亮剑、抨击。可现实生活中却是,有些既得利益者害怕那些丑恶、群众厌恶的东西激起民愤、动了他们的奶酪,总是把个别好现象当作整体现象来无限的放大、大肆宣扬,作为万能的"遮羞布"来掩盖一些社会上客观存在的丑恶现象,并美其名曰:正能量。石祥胜先生对曹桂花的无情揭露,我认为是正能量对丑恶现象的无情批判和对一些"精明者"的辛辣讽刺。
有人说:世上最真挚的爱是母爱,其次是狗对主人的爱。曹冬花的出走和归来都源于深深的母爱,十几年的漂泊使她身心疲惫,甚至是千疮百孔,但她那份沉重的母爱从不曾搁浅、更未放下,始终拨动着她生命中爱的旋律、在支离破碎的心坎冒着缕缕余温。也正是这份沉甸甸的母爱支撑着她顽强地活着,也正是这份沉甸甸的母爱令她不忘归乡的方向、糊涂家乡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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