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之前我已经做了很多自我整理,我希望能够把自己的问题展现出来,以让咨询师能够更快地找到我的问题。
(我的脑子一直都是这种模式:要快,要有我或他人期待中的结果)
咨询师在听我讲了一个多小时(其中有三四次情绪激动的时候哭出眼泪来)之后,她说,在我描述自己的过程中有以下特点:一是大量的陈述他人对我的评价;二是很少谈及自我感受;三是情绪很少表露,情绪基本不流动,只有那几次极短暂的哭泣是表露情绪的(这短暂的时刻她能感受到幼年的我弱弱地存在);四是大部分时间我似乎是不在场的,是大脑在陈述问题;五是我的表述旁枝错节非常多,像有很多的乱麻。
她说,听我表述完之后,印象很深的一句话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还有一个画面“我被罩在冰块里,我能看到自己面前的熊(危险),我的大脑非常活跃,我心在激烈反应,我的身体却动不了,难受且煎熬”。她感受到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我是“在这个屋子的”(幼小的童年的自我),我大部分时间是一个成年的理性的我在陈述,比较抽离当下。
她确认了我对自己的一切是有清晰认识的,我的大脑是非常强大的,但我的问题就是我动不了。
她希望我能活在真实里,今后的咨询重点是让我活在此刻,她希望我只把自己带过来就好(我诧异于她知道我心里在想“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我写到这里,我在想,我的那个抽离当下的成年理性的我是大部分时间存在的外显的我,而无力的我是幼年的我,成年的理性的我看不上幼年的无力的我,所以显示出我没法动?
咨询结束后:我走去食堂的路上,明显感觉到了风,我发现自己的感官灵活了起来,能感觉到风,甚至想走出校门去(我平时基本不出校门,总觉得出去会很危险——宁可欠图书馆的书都不去还),想吃好吃的。我在想我喜欢什么?童年的时候我很自然地喜欢冰冷的歌曲(柴可夫斯基秋之歌),还有悲壮的宏伟的歌曲(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钢琴协奏曲)。
回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愿意去行动,去收拾屋子。但我很警惕,这是不是我的大脑在咨询之后的应激反应(让我好好表现成一个被治愈的患者,让我以后不用去咨询,好继续占领我的人生???)
积累一些自己的奇怪的事跟咨询师下次聊:无意识地走路,会平地摔(大概是希望能摔死?);跟人聊天大多转述他人的说法,很少表达自己的思考、意见和态度;宁可欠图书馆的书都不去还。我希望整合“成年的我”和“幼年的我”,它们分裂又冲突,我现在甚至会将研究完不成归咎于不动的自己,在作出指责行为的大概是成年理性的自己——我先生告诉我,没有人在害你,研究完不成,是因为“你”没有动,“你”现在在指责“你”自己。而我仿佛是在指责别人????如何与父母沟通会更好些?
那么这个被我指责的“我”,她就是我行动的原因吗?她就是那个幼年的很弱的我吗?她是一个有情绪需要表达,却被迫自我压抑的我吗?
如何整合一个“我”——如何构建自己的边界:我自己以前经常有毫无边界的想法,我希望拯救苦难,我能感知被猛地关上的门的痛,但我却感知不到身边人的需求。我的边界,我的感知,奇怪的错位了。
咨询师让我下次“只把自己带过来就好”,但我还是做了这些记录(大概内心还是不能把自己交出去暴露出来),我整理完啦,可能会看几遍,但我不打算打印带过去了。我要学会自然地面对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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