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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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郡往事》

战国晚期的南方五岭地区属于楚国最南端的苍梧郡。苍梧之地的九嶷山据说安葬着上古圣王舜帝。这里本是百越人的地盘，兵家亚圣吴起率领楚师南平百越，在此地设苍梧郡，筑厉门塞。百越皆以楚为宗主，然时服时叛，且各邦好相攻击。厉门塞外有个叫桂国的百越小邦，常被卷入西瓯国和扬越国的战争，后来被西瓯人攻灭了。

桂国的越人大量流亡到楚国，十之八九做了楚贵族的臣仆。其中有位叫“禄”的八岁少年在楚国吃尽苦头，几经辗转被卖到了楚国淮北下蔡县的甘氏家族。

甘氏家族的少族长甘罗行事不拘一格，帮禄解除了隶籍，还带着他去到西北方一个更远的陌生国家——秦国。同行的还有一位叫李斯的楚国上蔡人。禄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来到咸阳，成为文信侯吕不韦的门客。

他刻苦学习中原雅言、秦字，想在这个英雄不问出身的天下第一强国站稳脚跟。吕不韦召集门客编写《吕氏春秋》，常询问百越之事。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禄与甘罗、李斯交好，亲历了不少秦国大事件。

由于对水利感兴趣，吕不韦派禄跟韩国来的水工郑国学习水工。后卷入逐客事件。他因替李斯交谏逐客书而被秦王政记住，又后因参与吕不韦窃葬事件而被秦王处罚。后来王贲计划水攻大梁，秦王想起禄。

禄有百越人好战的性格，废寝忘食地指挥士卒们凿了一条引水渠，协助王贲水淹大梁。但当他看到洪水毁掉一座繁华大都时不禁心生愧疚。他上书建议秦王政重新恢复鸿沟水系，不让故魏地沦为破败之地，也利于黄河以北的新郡县向楚地输粮。

秦王政准许，并让禄以监御史之职替灭楚大军督运粮饷。禄因此结识了暴脾气的屠雎、人狠话不多的任嚣、豪迈爽朗的赵佗。

禄随王翦灭楚平越，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苍梧郡。他被任命为苍梧郡监御史与苍梧郡尉屠雎搭档，负责南征军西路军的后勤转输。

然而西路军攻打禄的老仇家西瓯国的战争非常不顺，经常跟他吵架的屠雎战死了。禄带着败兵退守严关，整整三年不敢解甲弛弩。他上书建议始皇帝，要修一条运河。这条被后世称为灵渠的运河成为秦平百越战争胜利的关键。禄也顺势报了当年西瓯越人灭族之仇。

禄协助老朋友任嚣赵佗开辟岭南三郡，被任命为桂林郡监。他回到桂国遗址，发现那里有一批族人在秦灭楚时趁机逃回故地。禄本以为天下从此不再有战事，却发现大举移民实边的大秦陷入危机。

秦二世上台后倒行逆施，南海尉任嚣气病，禄对赵高集团切断南方兵团的供应不满，本欲去咸阳进谏，却在途中遭遇张楚引发的反秦浪潮。他跑回岭南，把一切告知任嚣，希望任嚣率军北上，救援先帝创下的基业。

谁知任嚣病逝，赵佗代行南海尉事，闭关自守，还假借秦法之名诛杀异己。桂林监禄也被赵佗的部下逮捕，送去番禺。两人见面时，禄怒斥赵佗是叛逆，赵佗却拿出了任嚣的遗命，原来一切都是任嚣的意思。

禄已明白往事不可追，向赵佗交出了大秦桂林郡监的官印，回到苍梧郡，住在自己主修的灵渠旁边，与桂国越人遗族与秦兵旧部一起了却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