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世事无常、人生无常,相比我无我,无常更易于被人理解,释迦摩尼弘法的时候,也是从诸行无常讲到诸法无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之中,这就是无常。无常是事物普遍具有的性质,其中一个表现就是人生要面临很多痛苦。
佛学把痛苦分为三类:苦苦、变苦和行苦。苦苦就是显而易见、不折不扣的痛苦,比如身体和精神受到的创伤,病痛、生离死别等等,人人谈之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变苦是指通常被我们理解为快乐的种种体验和现象,但因其本质为苦,而最后终将由快乐变成痛苦。
行苦是一种更深刻也更细微的痛苦。它是指陷于轮回的众生整个存在状态的无奈和不圆满。身心受到业力牵制,被种种烦恼束缚。普通人的生命皆是由烦恼中来,到烦恼中去,全然不得自主地流转,流转。
我们习惯于误认为是无常带来了痛苦,但实际上造成痛苦的不是无常,而是对无常的恐惧,是我们长期以来对自身和外部世界根深蒂固的误解,执幻为实。当你在“坏事”发生之后,不停追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和我想的不一样的时候,你就已经进入了“我执”,这种状态不会有助于你解决问题,达到解脱,只能让你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要想克服对无常的恐惧,破除我执,需要我们从两方面入手:
第一是承认无常,承认痛苦的普遍性。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我们时时刻刻都在感受世事无常,但我们对痛苦却缺乏正确的认知。如果你把痛苦纯粹当做一种负面经历,总是想方设法避免它,逃避它,或者认为痛苦是一种失败的表现,只有自己能力足够强大,就能摆平一切,就不会有痛苦,那么毫无疑问等待你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自我怀疑和否定,你将变得越来越焦虑和抑郁,你将会觉得世界好像没有比你遭遇更凄惨的人了,你成了世界上最倒霉的人......我们应该习惯无常,包容和忍耐痛苦,如果我们认为人生本来如此,痛苦无法避免,那么我们就能把精力集中到解决问题上来,而不是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无法脱身。
第二是熟悉无常,熟悉痛苦的前因后果。我们更应该认识到,人生中很多事情是我们控制不了的,因果一旦成熟,任何行动都无法改变果报的显现,如果痛苦在所难免,担心也无用,那我们就应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一切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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