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道长”的《一千零一夜》,在《人间词话》讲解的最后一话里,道长提到“僵尸字”“僵尸修辞”,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僵尸字”---真情自然流露最为感动根据道长的举例:
『你看那边的商业巨头聚在一起真是一条美丽的风景线啊』
『你看三亚的美女穿着比基尼在海边玩耍这是一条美丽的风景线啊』
或者诸如这种:
『总有一种××让你××』
第一次在用时叫做创意,第二次还行啊,第三次叫做“用典”,到到第四次,第五次,第一千零一次时这个修辞就变得僵硬,这种叫做“僵尸字”“僵尸修辞”
其实在我们写东西的时候,很受一些固有思维影响,小时候看到的一篇课文,描写场景安静的修辞是这样的:
『教室里好安静,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的到。』
再后来吸收了这种修辞,每当写起安静就会说
『××地方真安静,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的清楚。』
『在例如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满脸通红的像一个红苹果』
『月亮像银盘』
小时的我曾经比喻月亮只会用银盘,从第一次用被夸到一直用被全班笑,内心受到伤害。
以及各种“举例子”“用典”
在很多文章中举例子常常就那么几个人
高中作文议论文常常要求我们去举例子,要古今中外来举例子,这时候大家有了共同的idol,『孔子』『李白』『杜甫』『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爱迪生』『华罗庚』…… 往往对这些人物的评价也写的惊人相似,这变成一种模板,复制粘贴即刻,读起来单调乏味。
修辞是一种表达手段,是要使表达内容更加形象生动,但是这种修辞,却背道而驰,不引人深思吗?
修辞如同作画,好的画作传神,好的修辞可以锦上添花。
《湖心亭看雪》的白描
『天与云与山 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鲁迅描写拿着“人血馒头”的晚清“看客”
《药》里描绘到『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好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
『于是他背后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舻鱼。』——《示众》
张爱玲用比喻渲染场景
『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模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或者她的红白玫瑰的象征论
杨绛笔下的“老王”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如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
以及我们最熟悉的《荷塘月色》,《春》这种密集型修辞的文章。
『僵尸字』可以说是『陈词滥调』的修辞,修辞必须根据语境,而『僵尸字』恰恰是不分语境,僵化利用,为了修辞而修辞。还有更多的不是修辞但是已经被用烂了的“字眼”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世间大抵如此
悲伤逆流成河
人生若只如初见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
在这个社交极其发达的时代,我们可能时刻会看到这样的字眼,一次两次是眼前一亮,可是若是无限被滥用,却是令人反胃。
频繁出现的“僵尸字”,体现出一种思维懒惰,想象力的匮乏,在这个浮华的社会沉潜下来,用真情写文不失一种好的方式。
其实在平时看到美景,我也在想怎么更好的写出来,通过文字的把它的美传达给其他人,这对想象力确实是一个考验,同时我们也可以借鉴古今优秀文章进行学习,吸收融合,这也是一个好的方法,有时候也不用刻意为了修辞而修辞,把自己内心真实感情叙述出来也是可以打动别人的。
完
在去年写一些东西,甚至不想拿出来看,自己的文章竟然跟自己都不能产生共鸣,这令我很惭愧,一篇好的文章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精神,品格的。
现阶段的个人观点,欢迎各位小伙伴和我一起讨论,或者是“争论”。哈哈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