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容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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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许久,这次是欧阳静儿主动停下了筷子。
“华正,我吃饱了,真真地吃不动了。”欧阳静儿抬头调皮地对华正说道。
“我就是不催你,我就想看你到底能吃多少?”华正边说边放下筷子。
“你吃饱没?饭可都进我肚子里了。”欧阳静儿边说边拍拍自己的肚子问。
“厨房里有饭,这段时间,我也是不想吃饭。看你吃得香,我今天也借光吃了不少了。”好像欧阳静儿吃得多,反而华正要感谢似的。
“怎么了,为什么不爱吃饭?”欧阳静儿下意识爱惜地用小手摸摸华正的右脸,眼睛真诚地盯着他问。
“就是不想吃,没有什么原因。”华正小声回应了一句。
“是不胖,有骨感了。”欧阳静儿顺手又捏了一下华正的脸给出了判断说。
“本来我也不胖。”华正笑了,眼睛盯着欧阳静儿的脸不肯离开了。
“不胖是不胖,但也要多吃饭呀,不吃饭哪有力气唱歌和陪我呀?”欧阳静儿牵强地找理由,嘴角坏坏地笑,但脸却红了,收回了左手。
“往哪跑?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华正边说边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把没来得及反应的欧阳静儿搂在怀里,喃喃自语地说:“静儿,有你在,真好。”
“华正,你身上都是油烟味。”欧阳静儿无情地打击着华正并推了他一把,但并没有推开。
“哦哦,忘了这事。光顾想亲手做菜给你吃,忘了炒菜惹的味道了。晚上洗香香再搂着你哈。”华正倒主动松开手,边闻身上的味道,轻拧了一下眉头,还不忘打趣欧阳静儿。
华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也变得和个孩子似的,学着欧阳静儿的小调皮,这哪像个沉稳的大叔呀!哈哈哈,华正暗笑。这样的改变,他内心喜欢。欧阳静儿并不回应,实际上也是一种答案。
“静儿,快十点了。走,我们也去唱歌吧!” 华正看了眼时间又说。
“好。”欧阳静儿积极响应中。
出门前,华正细心地关闭了餐厅所有的灯,两个人离开,但华正却再也没搂欧阳静儿。
欧阳静儿知道华正的想法,怕她嫌弃他身上的味道,有些觉得刚才言语过份了。她轻松地抱住华正的胳膊,像情侣一样,把头往他身上蹭着。
“这小丫头,这么善解人意?”华正揽过欧阳静儿的腰,两个人在夜色中慢慢走着。
“华正,这里好美,你怎么能找到这么美的地方呢?”欧阳静儿钦佩的问道。
“说来话长,这里可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喜欢这里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还有舍不掉白桦林,更忘不了你。为了今日的相聚,我和小舅舅一起商量把这里承包下来,又建了这个山庄,之前一直小舅舅经营,本地户,各方面关系也好处理,生意还可以吧,就是投资比较大。”华正沉稳地说着。
“那雪儿那边?”欧阳静儿欲言又止问。
“那边是我和雪儿、王子共同投资的,这边是和小舅舅一起投资的。还有很多项目待开发。” 华正闭口不谈资金缺口的事情。
“华正,你老厉害了。”欧阳静儿又调皮地给华正宽宽的大脑门点赞。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没有任何恭维的意思。欧阳静儿的话音才落,没想到被华正一下子捉住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
“可爱的小丫头。”华正笑着说。
“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忽然间,又一阵震耳的音乐浪潮淹过华正的声音。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篝火晚会现场,篝火正旺,一群游客围着火堆开始跳着,眼见艾华和王浩也拉手加入人群中跳得像模像样。
华正拉着欧阳静儿快走,也很快融入舞者队伍。所有人都感受着音乐带来的震撼,和舞蹈带来的愉悦。
艾华看见华正和欧阳静儿来了,也跑过来,挤进华正和欧阳静儿中间,一手拉起一个大人,开心地舞动着。他一会抬头看看欧阳静儿笑魇如花的脸,一会又和华正挤眉弄眼,这明明就是出来渡假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呀!
几分钟后,音乐渐渐停止,火堆旁边的人群也慢慢散开,欧阳静儿感觉到身上出汗了。暂时的空场,也许是为了后面更好的疯狂。
欧阳静儿正在向四处观望时,华正不知道何时拿起麦克风,他轻轻用手指敲了一下,又用嘴巴吹了一下,有扩大的声音传出来。就是因为这种声音,所有转身的人,又把眼睛望向了这边。谁也没想到,华正突然开口说话了。
“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啊,我要唱一首歌献给大家,大家想不想听啊?”华正的声音从平缓到高亢,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人们的情绪,在一瞬间又被调动了起来,现场顿时掌声雷动。人群中突然发现昨晚一起吃晚饭的新婚小夫妻,男人正挥着手,女人使劲鼓掌呢!掌声渐渐平息,音乐声缓缓响起。大家在等待着华正后续的的节目演出。
“我把一首《爱你一世到来生》,献给来自祖国各地的朋友们,献给我可爱的静儿和儿子艾华。”华正掌握的节奏刚好,在他说话的时候,音乐的前奏刚好到位。
华正充满深情地开口唱道:
像南飞的雁儿
能够飞越过多少
漫漫的旅途
猜我不变的心
能够忍受住多少
深爱你的痛楚
孤独走过朝朝又暮暮
我爱你一如当初
看青春的流逝
曾经粉碎过多少
动人的故事
数人世的遇合
还能记得多少
呼唤过的名字
也许因为
纯真又无知
我对你才会这样痴
哦
如梦如真
我爱你一世到来生
明知道
相聚相逢相厮相守
都已不可能
如梦如真
我爱你一世到来生
……
从华正开口唱歌,到歌声停止,欧阳静儿的手和心就已经无处安放了。华正是魔,专在她心灵深处最软的地方下口。
欧阳静儿还在胡思乱想时,华正似乎又在安排什么,人群在音乐停下来后,相互说着笑着,又彼此议论着什么,王浩和艾华两个小淘气,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跑动着。
这时候,又有音乐响起来。
“一首《追梦人》,再次献给各位朋友们,我的静儿,我可爱的儿子。” 华正把大手一挥,指向了欧阳静儿和艾华,人也慢慢向欧阳静儿走过来。音乐、歌声、走过来的人,充斥着欧阳静儿敏感的神经。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颜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宿命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
华正伸手拉起欧阳静儿的右手,用力地举过头顶。
欧阳静儿一阵眩晕。
在眩晕中,她再一次听到华正声音响起说: 我要把我写的一首歌献给静儿:
藏在心底的记忆
唤醒了沉睡的我和你
往事堆成历史的沉积
虽青春不在
但会更加努力
今夜在白桦林里
闪亮的篝火点燃了我爱的权力
隔火相望
爱永不熄
上天给了你浴火重生的机遇
你奋不顾身完成了蜕变的美丽
真心永远拥你在怀里
平淡的生活
像美丽的白桦林静静谧谧
……
欧阳静儿大脑中无数个场景迅速地闪过。有关初三的那个晚会;有关艾胜利给他唱歌的那次演出;有关结婚典礼上艾胜利的倾情献唱,在此情此景中,华正与艾胜利两张脸交替出现又重叠在一起。
欧阳静儿此刻不知道是喜是悲,突然间感觉到心脏莫名地痛着。眼前的华正是实实在在的华正。那么艾胜利呢,艾胜利在哪里?
欧阳静儿松开华正的手,痛苦地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她感觉到心脏痛到无法呼吸,欧阳静儿的思维已经完全停滞。
欧阳静儿只想藏到无人可以看到的地方,她无法拎清她的情感,也许她在很多方面都是强者,但在情感世界中,她似乎总是活在虚幻里。她有一种莫名的怕,这种怕敲打着她的心灵。此刻这种怕终于变成了痛,紧紧压向她的灵魂。
“静儿,静儿,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身边的两个大小男人都发现了她的变化,都吓得大叫起来。
华正扔掉麦克风,麦克风异样的声音入耳又消失了,华正已跪在地上,紧张地抱着欧阳静儿,儿子艾华在旁边手足无措喊“妈妈”。
“我没事。”听见华正和艾华的叫声,欧阳静儿渐渐地从自我封闭的世界中走了出来。看到欧阳静儿醒了,华正心中稳了一下。
“静儿,你出了一身汗,我们回去。”顾不上旁边众多人的议论,华正抱起欧阳静儿就走。
华正边走边喊:“艾华,王浩快跟上,我们马上回去。
两个孩子被吓坏了,一路紧张地跟着不敢说话。艾华的眼角挂着泪,想哭又不敢哭的状态很明显。
“华正,我没事了,别吓到孩子们,把我放下吧!”欧阳静儿有气无力地说道。此时她的心仍在痛,但已经缓解了很多。
“静儿,别怕,我在呢!” 华正紧紧地抱着欧阳静儿,声音中有坚定也有哽咽。有两滴泪打在欧阳静儿的脸上,华正此时是多么地害怕,怕突然间失去她。
“华正,别怕,我真没事,缓过来了。”欧阳静儿用左手去摸华正的脸,帮他擦泪,但人还是没有力气。
晚会现场离停车场至少有几百米的距离,华正不知道怎么一口气跑到的。
当把欧阳静儿放在副座,系上安全带安顿好时,华正才感觉到汗水早已浸湿了衣服。
两个孩子乖巧地爬上车,艾华担心地看着欧阳静儿,用小手摸了一下妈妈的脸。欧阳静儿此时的脸已经略有血色。
“艾华,妈妈没事,别担心。” 欧阳静儿轻声安慰着儿子。
越野车缓缓驶出山庄,向雪儿度假村驶去。华正看了一眼欧阳静儿,判断她突然不舒服的原因,突然间内心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知道此时欧阳静儿除了虚弱需要休息,已经无大障。原本在路上判断病情思量去不去医院的,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车缓缓在林间行驶,拐弯上坡,雪儿度假村就在眼前。
每一朵白云,每一片树叶,每一场曾经的爱恋,都是我们深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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