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瞎子和曹疯子

姑父姓曹，喜欢下棋

特别是腿瘸以后。总是让我

一个车，求我和他下棋

老是缠着我，就像

我小时候缠着他一样

姑父以前是一个木匠

一墨斗，一靠尺，行走天下

几年前，右眼得了白内障

做了手术，再也没有人请他做活了

连姑姑也常常骂他，说他瞎眼的

他也不顶嘴，人们就开始叫他曹瞎子

后来，他喜欢上了下棋

奇怪的是每次下棋

他都能一步看三步

飞象，跳马，出车

他总是疯狂的厮杀，

护着营里的老帅，就像自己打工的儿子

因为太厉害，村里人都不愿和他下

更愿意回家偷偷数钞票。他更多的时候，

只能左手和右手下

拉住来卖货的毛胡鲁下

缠着村里的小孩下

慢慢地，他又多了一个外号——曹疯子

听到别人这么叫他，他笑了，像个疯子一样

        20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