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信》:故事从哥哥刚志“偷窃杀人”入狱,也就是弟弟直贵人生炼狱的突破口说起。因为“有个杀人犯哥哥”,无形中使得直贵失去了乐队、失去了挚爱、失去了工作机遇,甚至影响到了妻儿的正常生活。一开始,直贵和刚志会互通信件,刚志主动的多,而直贵多半回信较少,甚至最后逃避哥哥的来信。直贵无疑成为了这次犯罪的隐形受害者,他以杀人犯家属的头衔背负了别人异样的目光、疏远的行为、无端的挑衅……
东野圭吾在小说里是否有为群体开脱的意思,他塑造了一个理智的老板平野,而他这么对直贵说:“歧视是理所当然的啊,我们需要对你区别对待,这也是为了让所有的犯罪者知道,自己犯了罪亲属也会痛苦!”他从群体的角度阐述了一个罪犯家属对社会群体的行为和心理影响,而这种影响的直接行为便是疏远,甚至挖出别人的不堪面加以宣扬。直贵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副枷锁,包括他生命的连结者。
那么回到监狱里的刚志,他无疑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他做着唯一的自我救赎:写着一封封给被害人家属的忏悔信、让弟弟代为拜访受害人、从弟弟的回信中汲取温暖……他在这无数封寄出去的信上得到了安慰和减压。那么说到底刚志也无法弥补受害人家属,甚至在受害人家属回拒来信时,他仍旧坚持输送自己的忏悔。他是在救自己还是救他人?生活中,我们是否也无形中做过刚志的影子,不停地忏悔自己愚蠢地过去,在忏悔中救赎,而不论是否得到原谅,却总想着自己解脱了……
故事叙述到这里,坦白说我对小说下的人性判别发生了很多次转变,我替直贵惋惜,替刚志懊悔,替群体性态度予以解释,仿佛所有的行为都有其可理解的目的性。我不认为任一方有绝对对错,周遭有了太多非黑即白的定论,而每个人身上都隐约带着一些标签或被贴了标签。
刚志既是摧毁直贵的因,又是救赎直贵的果……想一想,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刚志,什么时候成了贴标签的路人,什么时候又是这无尽痛苦轮回中挣扎的直贵?这里的坚强、软弱、无奈、挣扎、和一点点温暖都是透彻的,都是需要细细品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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