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总想起我童年的玩伴——四姐。四姐的爷爷是我奶奶唯一的哥哥,可惜我奶奶的这位哥哥英年早逝,留下他的父母、妻儿一大家子人,自寻短见了。
据说我的这位舅姥爷四十多岁患有轻微的半身不遂,有人说要打仗了,他担心打起仗来自己行动不便会拖累家人,趁家里人不注意一天夜里在村里的小学教室里上吊了,等到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
从此,四姐的父亲——我的大爷不仅要赡养四姐的奶奶,还要赡养他自己的爷爷、奶奶,难怪大娘从我记事起就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因为她和大爷担负着三个老人和六个孩子的吃饭问题,在我眼里总觉得她对太姥姥和太姥爷不够孝顺,现在想想那就不应该是人家的责任。
奶奶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和奶奶一样嫁在本村,妹妹嫁得远。而哥哥出事之后,对她的父母照顾最多的就是奶奶,前后院住着,有点吃食很方便送过去,也因为奶奶每天都去看望父母,我也成了那里的常客,因此就有了我和四姐的缘分,四姐是大爷家的第四个女儿,她后面还有俩个弟弟,四姐跟我同年,她是农历七月初八的生日,大我半年,我俩估计从三四岁就开始一起玩了,一直到上小学三年级,他们搬家后我们就没了联系。
那时候多数就在她家玩,因为她家活儿多,我们可以帮太姥姥生炉子,往家里弄羊粪砖,也可以给四姐的奶奶当拐杖,她奶奶四十多岁就行走不便,去一趟厕所得扶着别人的肩膀走好一阵子,四姐大概干多了这种差事,对于她好像成了苦役,她宁愿干别的活儿也不愿给奶奶当拐杖,而我却乐此不疲,心里觉得能给她老人家帮上忙还很高兴。
对于太姥爷和太姥姥,我的记忆也很深,老爷子瘦高个子,老太太身材矮小,他们对于我好像比四姐更偏爱一点,四姐不在的时候,太姥姥就会让我给她取东墙上挂着的一个旧花布书包,然后从里面摸索一块儿包纸都又旧又脏的糖块,递给我让我悄悄地吃,这份偏爱我当时觉得是因为我更乖巧,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我是他们闺女的孙女儿。
70年代末,太姥爷先去世,没出一百天,太姥姥也走了。
又过了俩年,四姐他们一家带着她奶奶一起搬家了,搬到四姐姥姥的那个公社,住在一个林场,承包了一片土地,四姐上面的三个姐姐都没上学,成了农田里的主力军,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从此,我和四姐好些年没见面。再见的时候已经在上高中,那是她家二姐结婚,我跟着爸妈去参加婚礼,四姐已经比我长得壮实多了。
再后来就听说她嫁了一个江苏人,生了俩个男孩,后来离婚了,她又在上海干美容业,再后来就没有了她的消息。
四姐很少回家探亲,她的老父亲前俩年已经去世了,她母亲——那个我影响中总是眉头紧锁的大娘还健在。
不知道四姐这些年过得可好,我们见面还是三十年前,风华正茂的时候,再见已是满头华发!
遥祝四姐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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