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冬天再有十天即将过去,我过了同样的、千篇一律的、重复的冬天,唯有不一样的是,这个冬天我的窗外有几棵特别高大的法桐树,树上不知道栖息了多少适宜在北方过冬的鸟儿,隐约看见很多个鸟巢,树下经常落得一层粪便,尽管环卫工人每天在清扫。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每天清晨或者傍晚有一只布谷鸟在“说话”,有时候穿过被雾霾吞灭的楼宇,有时候穿过被风雪夹杂的法桐叶,还有时候会在朗朗万里晴空的天空下,传到我的身边,对于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在想,那会不会是我儿时在家乡听见的那只鸟儿的子孙后代,是不是也迁徙到了这里,毕竟这个地方适合鸟儿过冬,那个声音是我儿时家乡夏收的时候,在清澈的山谷回荡的一种声音,那是我儿时跟着父亲参与夏收的气息,更是晨起奶奶摘回来的野味的味道,游子很多年,很少回故乡,这个声音在我心里掩藏了很多年,一直不曾听见,却不经意间在这个地方听见了,甚是欣喜,让我更加怀念逝去的童年,也让我十分想念那些人。
冬天虽然已经要过去,却也是硬气,天经常会阴沉沉,也会冷嗖嗖,就是硬气到不愿意降雪,也真是有“骨气和气节”,相比之下,我这个人却是个没有“骨气和气节”的人,大道理通篇知晓,小情绪犯错不断,也时常为自己没有“骨气和气节”埋着沉重的单,也时常为难了别人,更是为难了自己。有时候这“骨气和气节”还用在我热爱的事物上,刚开始,铆足了劲,下足了功,然鹅,时日不久,便也懈怠,不能将钟爱之事持之以恒,如此反反复复,便成了鸡肋,弃之?不舍,留之?不用,无果,如此,竟是伤脑筋,反而撇开,眼不见心不烦,久而久之,没了“骨气和气节”,也就抛置于脑后,不能像这冬日里“说话”的布谷鸟一样,走在那里,时刻保持着晨起“说话”的习惯。
每天我都能从窗外繁杂的声音中分辨出这个声音来,就像是能听出来自己真实的声音一样,因为这个声音并不惹耳,毕竟这不是激昂的大合唱,也不是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的专场,心静下来的时候,就不羡慕大合唱,也不会渴望金色大厅,几声儿时布谷鸟的声音足以满足,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此时,我又听见了这个声音,就在窗外不远处,继续说着,我并不能懂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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