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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走的路day5

少有人走的路day5

作者: 孺子牛2020 | 来源:发表于2017-08-22 21:26 被阅读0次
    精神贯注(1)
      过分依赖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它和心智的成熟无关。过分依赖者只关心个人的滋养,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只想自己过得丰富而充实。他们渴望快乐和享受,却不关心心智的成熟。他们也不能忍受成长的痛苦、孤独和寂寞。过分依赖的人,也从不关心别人心智的成熟,哪怕是他们依赖的对象。他们关心的,是别人能永远满足其需要。我们常把过分依赖当成爱,心智的成熟和进化,则被排除在外。现在,让我们进一步区分爱与依赖的本质,以便明确一个事实:不关心心智的成熟,爱就不能带来任何滋养以及任何形式的“精神贯注”,所以,它也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  爱的对象不仅是人,也可能是无生命的事物或者活动。譬如说,“他爱金钱”,“他爱权力”,“他爱园艺”,“他爱打高尔夫球”,等等。一个人每周工作七八十个小时,一心获取金钱或权势,固然也可能有所成就,但金钱的积累、权势的巩固,不意味着真正的自我完善。我们还是可能众口一词,去指责某个白手起家的企业主,“他其实是个小人,是个目光短浅的吝啬鬼。”无论“他”多么热爱金钱、崇尚权力,都没有人认为他拥有爱心,这种人的终极目标只是财富和权力。爱的惟一目标,乃是促进心智的成熟,或者推动人类的进步。  培养某种特殊嗜好,是自我滋养的有效手段。要学会自尊自爱,就需要自我滋养。我们也要为心智以外的“自我”提供养分,比如,我们必须爱惜身体,好好照顾它;我们要拥有充足的食物,给自己提供温暖的住所;我们也需要休息和运动,张弛有度,而不是永远处在繁忙状态。俗话说:“圣人也需要睡眠。”合理而健康的嗜好,是培养自尊自爱的必要手段。当然,嗜好或者兴趣本身,若是成为自我完善的全部目标,就会偏离人生本质。某种游戏或娱乐项目大受欢迎,在于它们能够取代自我完善的痛苦。以打高尔夫球为例。我们可能会注意到,某些上了年纪的人,把余生的最高目标,定位在提高打高尔夫球的技术上,他们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如何以更少的杆数去打完一场球。他们想通过在运动方面的成绩,“抵消”在做人方面没有进步的事实。如果他们懂得自尊自爱,就不会自欺欺人,以低级、肤浅的目标代替自我完善。  从另一方面说,通过权力和金钱,也未必不能实现爱的目标。有的人投身政治事业,只是想凭借政治影响力,为全人类谋求幸福。有的人努力赚钱,只为供子女上大学,或凭金钱购买更多的自由和时间,这样才有条件去学习和思考,去推动心智的成熟。对于他们来说,金钱和权力不是最终目标,人类才是他们爱的对象。  “爱”是抽象的字眼,有时候,爱的意义太过笼统,由此经常遭到滥用,妨碍我们接触爱的真谛。我不指望人人了解爱的本意,但相当多的人显然滥用了“爱”。他们习惯于用“爱”来形容关心的事物,却极少去考虑爱的本质,也很难恰当区分智慧和愚蠢、善良与邪恶、高贵与卑贱,这是危险而可怕的事实。  以本章对爱的定义为例,我们爱的真正对象应该是人类。只有人类的心灵,才有成长与进步的能力。我们丧失爱人的能力,就可能把情感转移到其他事物上,却以为照样可以培养出真正的爱。比如,有的人把全部情感,倾注在一条宠物小狗身上,把它当成真正的家庭成员看待,给它吃最好的食物,经常给它梳毛、洗澡,每天亲近它、搂抱它,教它玩各种游戏。小狗突然生病,我们可能放下一切事情,带它去看宠物医生。小狗突然走失或者死亡,全家人悲痛至极,如丧考妣。对那些寂寞而孤单的人而言,宠物就像他们的生命,是人生的一切,在他们看来,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同于人和宠物的关系。首先,我们和宠物的沟通相当有限,我们不知道它们每天在想什么,却一厢情愿,把想法和感受投射到宠物身上,甚至引为人生知己。实际上,这只是我们的主观愿望罢了。其次,我们喜欢宠物的原因是:它们表现乖巧,任凭摆弄。如果宠物不听话,破坏家具,随意大小便,甚至咬上我们几口,我们可能弃之不顾,甚至赶出家门。还有,要改善宠物的心智,我们只能把它们送到宠物驯养学校。若是某个人与我们相处,局面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必然容许他(她)有独立的思维和意志,因为真正的爱的本质之一,就是希望对方拥有独立自主的人格。最后一点是,我们豢养宠物,只是希望它们永远都不要长大,乖乖地陪伴我们。我们看重的,是宠物对我们的依赖性。


    精神贯注(2)
      很多人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他们“爱”的只是“宠物”。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不少美国士兵娶了德国、意大利、日本的“战争新娘”。这样的异国婚姻似乎很浪漫,但是男女双方其实是陌生人,少有真正的沟通。当新娘学会说英语之后,其婚姻就开始土崩瓦解。她们的军人丈夫,再也无法把想法、感受和欲望投射到妻子身上———就像对待“宠物”那样,再也不觉得妻子与自己心心相印。妻子学会了英语,表达了心声,丈夫才意识到,他们的观点和见解可能有着很大差距,人生的目标截然不同。当然,也有的人恰恰从这一刻起,才慢慢地培养起感情。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种情形,却意味着感情的丧失、婚姻的结束。追求自由和独立的女性,无法接受男性的惟我独尊,以对待宠物的态度与她们沟通,以呼唤宠物的方式同她们对话。她们感觉男人把她们当成宠物,却不尊重她们作为人的属性。  母亲把孩子永远当成婴儿来爱,同样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孩子长大成人,不再接受她们病态的溺爱,她们就会遭受重大打击。孩子两岁之前,她们尚可算作理想的母亲,对孩子的照顾也无微不至,但一夜之间,就会发生巨变。孩子的自我意志开始成熟,变得任性和不听话,或跟别人更为亲近,甚至试图摆脱母亲的束缚,母亲的爱便宣告终止。她们不再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甚至产生怨恨和厌恶。她们可能很想再次怀孕,拥有另一个孩子,即新的宠物。假如新的孩子降生,就会开始新一轮恶性循环。她们也可能帮邻居照顾婴儿,却对自己的孩子置之不理。失去母亲的爱,孩子孤独而悲伤,母亲却视若不见,把精神“贯注”在别人的孩子身上。在这种情况下,孩子长大成人,就可能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或形成“消极性依赖人格”。对婴儿的爱,对宠物的爱,以及对唯命是从的伴侣的爱,多是出自父性或母性本能,这和坠入情网的情形极为类似,无需付出过多的努力。这样的爱,不是意志选择的行为,对于心智的成熟也无助益,所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当然,这样的情感,有利于建立亲密的人际关系,甚至可以成为真爱的基础。但是,要拥有健全、完善的婚姻,要养育健康、成熟的子女,要实现整个人类心灵的进步,需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真正的爱的滋养,远比一般意义的抚养复杂得多。哺育心智成熟的过程,与出自生物本能的引导不同。以那个不肯让孩子坐校车的母亲为例,她坚持开车接送孩子,宁可为此牺牲大量时间,这当然是一种情感滋养的方式,可它只会妨碍孩子心智的成熟。类似情形还包括:有的母亲偏爱个别子女,到了不加掩饰的程度;有的母亲担心孩子营养不足,恨不能把大量食物硬塞进孩子嘴里;有的父亲花大量金钱,为孩子购买满屋子的玩具或衣服;有的父母对孩子的一切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其实,真正的爱,不是单纯的给予,还包括适当的拒绝、及时的赞美、得体的批评、恰当的争论、必要的鼓励、温柔的安慰、有效的敦促。父母应该成为值得尊敬的领导者、指挥官,告诉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依据理性的判断,而不能仅凭直觉,必须经过认真思考和周密计划,甚至是做出令人痛苦的决定。


    “自我牺牲”(1)
      不合理的给予以及破坏性的滋养,都有一个共同特征:给予者以“爱”做幌子,只是想满足自己的需要,却从不把对方心智的成熟当一回事。有一位牧师,他的妻子患有慢性抑郁症,两个儿子大学辍学,整天无所事事。牧师不得不带全家人接受心理治疗。家人全都成了患者,牧师的苦恼可想而知,但他不认为家人的病情与自己有关,他愤愤地说:“我尽一切力量去照顾他们,帮他们解决各种问题。我每天刚刚醒来,就要为他们的事操心,我做得还不够吗?”的确,为了满足妻子和儿子的要求,牧师可谓殚精竭虑。子女本该学会自立,他却一手包办:替他们买新车,还替他们支付保险费。他和家人住在郊区,他本人讨厌进城,也不喜欢听歌剧,可是每个周末,他都会陪妻子进城去听歌剧或看电影———尽管他一坐在影剧院里就会打瞌睡。他的工作负担沉重,然而只要回到家里,就会成为好丈夫和好父亲。比如,他坚持为妻子和儿子收拾房间,因为他们从不打扫卫生,牧师像家人的保姆一样兢兢业业。我问这位牧师:“你整天为了他们操劳,不觉得辛苦吗?”他说:“当然辛苦,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爱他们,不可能不管他们。他们有什么需要,我都尽可能满足他们。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也许我这么做不够聪明,可是作为丈夫和父亲,我有理由给他们更多的爱和关怀。”  这位牧师的父亲,当年是小有名气的学者,其品性却让人不敢恭维:经常酗酒,还拈花惹草,完全不顾家人的感受。牧师对父亲的行径深恶痛绝,从小就发誓要做个和父亲不同的人,对家人时刻充满爱心。为了巩固心目中的理想形象,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不检点、不道德的行为。投身牧师行业,也是基于这种考虑。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到头来却使家人脆弱而无助,这和当初的设想大相径庭,自然让他无法理解。过去,他总是叫妻子“我的小猫咪”,叫两个已成年的儿子“我的小宝贝”。物极必反,他对家人的爱已超过理性范围。他却困惑地说:“即便我对家人的爱,是来源于对父亲的蔑视和反抗,那又有什么不对的呢?难道我要像他那样不负责任吗?”他应该认识到:爱,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行为,不仅需要用心,更需要用脑。牧师坚决避免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这种意念以及由此导致的极端行为,使他丧失了爱的弹性。爱得过分,还莫如不爱;该拒绝时却一味给予,不是仁慈,而是伤害。越俎代庖地去照顾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人,只会使对方产生更大的依赖性,这就是对爱的滥用。牧师应该意识到,要让家人获得健康,就必须容许他们自尊自爱,学会自我照顾。还要摆正角色,不能对家人唯命是从,要适当表达愤怒、不满和期望,这对于家人的健康有好处。我说过,爱,绝不是无原则地接受,也包括必要的冲突、果断的拒绝、严厉的批评。  在我的指导下,牧师不再亦步亦趋,替妻子和儿子收拾家务、打扫卫生。儿子对日常杂务袖手旁观,也会让他大发脾气。他不再替他们支付汽车保险费,而是让他们自行负担。有时候,他不再陪妻子到城里去看歌剧,而是让她独自驾车前往。他在某种程度上,扮演起“坏丈夫”、“坏父亲”的角色,而不是有求必应。他昔日的行为,固然以自我满足为出发点,但从未失去爱的能力,这也成为他自我改变的原动力。对于他的变化,妻子和儿子起初大为不满,但不久后情况就有了变化:一个儿子回到大学就读,另一个儿子找到了工作,还在外面独自租了公寓。妻子也感受到独立的好处,心灵由此获得了成长。牧师本人则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感受到了人生真正的快乐。  这位牧师不恰当的爱,曾接近被虐待狂的边缘。虐待狂和被虐待狂,都与性的需求、性的联想有关。不管是别人受苦,还是让自己受苦,患者都会感受到某种生理快感。在精神病理学上,纯粹的性虐待和被虐待现象极为罕见,更多的是社会性虐待狂和被虐待狂,其危害性也更为严重。患者在与性有关的人际交往中,总想不停地去伤害对方,或为对方所伤害。


    “自我牺牲”(2)
      有一个女人被丈夫遗弃,不得不向心理医生求助。她哭诉丈夫虐待成性,丈夫从不关心她,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他把购买食物的钱,统统在赌场上输光。他常常深更半夜才回家,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后就咒骂她、毒打她。就在圣诞节前夕,他还置妻子和孩子不顾,独自离开家门。对于这位女士的遭遇,心理医生颇感同情,不过经进一步了解,同情心就会被强烈的不解所替代:这位女士经受虐待长达20年,跟丈夫两度离婚,又两度破镜重圆,中间经过无数次分手与和好。医生用了两个月时间,帮助她摆脱被丈夫遗弃的痛苦。有一天早晨,她一走进医生办公室,就兴高采烈地宣布:“我的丈夫回来了!昨晚他打电话给我,说是要见见我。我们刚刚见面,他就哀求我允许他回家。我看到他想悔改,而且就像变了一个人,所以就允许他回来了。”医生提醒她,这种情形发生过不止一次,难道她要让悲剧一再上演吗?更何况在这段时间里,她不是也过得很好吗?病人却回答说:“可是我爱他呀,有谁能拒绝爱呢?”假如医生想同她进一步讨论,什么是“真正的爱”,那位女士就会大为光火,甚至决定中断治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医生努力回忆治疗的所有细节。他想起病人描述多年遭受丈夫虐待的情况时,似乎从虐待中享受到了某种快感。医生不禁想到:这个女人无怨无悔地忍受虐待,甚至心甘情愿,极有可能是她本就喜欢这种情形。这样做是基于什么动机呢?她乐于忍受虐待,是否因为她一生都在追求某种道德的优越感呢?换句话说,尽管处境艰难,她却体验到一种优越感。离家出走的丈夫回过头,请求她的原谅时,她便由被虐待者转变成虐待者,享受到虐待的快感。丈夫的乞怜让她备感优越,她感受的是报复者的喜悦。通常,这样的女性在童年时,就遭受过屈辱。为使痛苦得到补偿,她们自认为道德上高人一等,并从他人的愧疚和道歉中,享受到报复的快感。她们遭受的耻辱与虐待越多,自感优越的心态就越强烈,也由此得到更多的情感“滋养”。她们不需要获得更多的善待,因为那样就失去了报复的前提。为使报复的动机更为合理,她们必须体验遭受伤害的感觉,使特殊的心理需求得以延续。受虐待狂者把忍受虐待视为真正的爱,只是他们寻求报复快感的前提,忍受虐待的动机,是来自恨而不是爱。  受虐待狂者还有一种错误观念:他们一厢情愿,把自我牺牲当成是真正的爱。其实,他们的潜意识蕴藏着更多的恨,并渴望得到发泄和补偿。我们前面提到那位牧师,他愿意为家人牺牲一切,认为自己的动机完全是为家人着想。他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维系自我的美好形象。有时我们自称为别人着想,可能只是为了逃避责任,满足一己的愿望。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出自个人意愿,核心动机却是满足自我需求,不管为别人做什么事,也许都是为赢得私利。譬如,有时候,父母告诉孩子:“你应该感激我们为你所做的一切。”此时,可以肯定地说,这样的父母对孩子缺少真正的爱。利己主义与利他主义是两回事,我们却常常混为一谈。我们真心去爱某个人,是因为我们需要去爱别人;我们生儿育女,是因我们自己想要孩子;我们爱自己的孩子,在于我们渴望成为充满爱心的父母。真正的爱,能够使人发生改变,在本质上是一种自我扩充,而非纯粹的自我牺牲。真正的爱,能使自我更为完善。爱,在某种意义上是自私的,最终的追求则是自我完善。当然,自私与否,不是判定爱的标准,惟一的判断标准是:爱———永远追求心智的成熟,除此以外,都不是真正的爱。


    爱,不是感觉
      爱是实际行动,是真正的付出。不少人声称富有爱心,充其量只是渴望爱的感觉,他们所做的事情,没有爱的成分,甚至具有破坏性。真正有爱心的人,即使面对他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也能表现出爱的姿态,他们心中蕴藏的爱,才是真正的而非虚假的爱。  爱的感觉与精神贯注密不可分。后者是把情感与兴趣“贯注”在外在对象上,并将其当成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精神贯注和真正的爱容易混淆,但仍有显著区别。  首先,精神贯注的对象,不一定是有生命的事物,因此就不见得具有心灵的感受。精神贯注的对象,可能是股票,也可能是珠宝,贯注的过程,不见得以爱为出发点。其次,对某种事物产生精神贯注的人,未必会重视其心智的成熟。患有消极性依赖症的人,甚至害怕贯注对象成长和进步。那个开车接送孩子的母亲,显然是以孩子为精神贯注的对象。她把个人情感寄托在孩子身上,却不重视其心智的成熟。第三,精神贯注可能与智慧和责任无关。在酒吧里初识的两个异性,可能在短时间内相互贯注。他们事前没有安排约会,没有做出过承诺,没有考虑过各自家庭的稳定性(它们显然要比性接触更重要),当事人的情感和需求,仅仅是追求性的满足。最后一点是,精神贯注随时都可能消失。性接触和性行为结束后,双方兴味索然,觉得对方毫无吸引力。换句话说,精神贯注生命力极短,不可能长久维持。  真正的爱,须以全部身心投入和奉献,需要付出全部的智慧和力量。使爱的对象得到成长,就必须付出足够多的努力(甚至是自我牺牲),不然爱的愿望就会落空。惟有真正投入和奉献,才是实现爱的最有效的方式。病人同医生建立“治疗同盟”,才能实现人格的健康成长。病人寻求心理治疗,是为了实现某种改变。他们必须信任医生,以求获得足够的力量和安全感。医生为建立同病人的“治疗同盟”,也必须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给予病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医生需有无私的奉献精神。医生未必有足够的耐心,去长时间聆听病人的倾诉,但其职业性的奉献精神,却要求他们不论喜欢与否,必须对病人的倾诉洗耳恭听。这种情形和婚姻极为类似:健康的婚姻和健康的治疗一样,双方都得做出适当的牺牲,把个人好恶暂且放在一旁,给予对方更多的关怀和照顾。同样,当伴侣双方的求偶本能结束,最终走出初恋的幻觉时,当双方愿意各自到别处呆上一段时间时,他们的爱才开始接受真正的检验,彼此之间才能够发现爱是否真的存在。  在心理治疗或婚姻关系中,拥有健康情感的人,也可能产生精神贯注。两个彼此真爱的人,即便有了稳定的婚姻关系,仍会产生精神贯注,但其间更多的却是爱。精神贯注或坠入情网的感觉,会使爱具有更多的激情,带来更大的幸福感,不过,它们不是不可或缺的条件。真正有爱的人,不可能单凭爱的感觉行事。真正的爱,来自双方心灵的意愿,而不是一时冲动。真正的爱,是自我决定和选择,无论爱的感觉是否存在,都要奉献出情感和智慧。时刻都有爱的感觉,诚然是一件好事,而爱能否持久地延续,取决于我们是否有爱的意愿,是否有奉献精神。例如,我可能遇见一个心仪的女人,我很想去爱她,但这么做,就会毁掉我的婚姻,危及我的家庭,所以我会抑止这一想法,我会这样说:“我很想去爱你,可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对妻子和家庭做过承诺。”同样,工作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我就不可能随便接收新病人,因为我对其他病人做过承诺,而且我的精力毕竟有限。爱的感觉,也许是无限的,爱的火苗,随时可能在心头燃起,但是,我们能够付出的爱有限,不能随意选择爱的对象。真正的爱不是忘乎所以,而是深思熟虑,是奉献全部身心的重大决定。  把真正的爱与爱的感觉混为一谈,只能是自欺欺人。一个整天酗酒、不管妻儿的人,可能眼含热泪对酒吧侍者倾诉:“我爱我的家人。”对子女置之不理的人,也可能以最具爱心的父母自居。这种虚假姿态其实不难理解:把“爱”挂在口头上,或只在脑海里去想象真正的爱,并以此作为爱的证据,这些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通过行动去爱却相当困难。真正的爱,其价值在于始终如一的行动,这远远大于转瞬即逝的感觉或者精神贯注。真正的爱出自自我意愿,只能依靠实际行动来证明。“爱”与“非爱”的区别,正如“善”与“恶”的区别,有着各自客观的、既定的标准。爱是行动,不是空想,爱是一种客观存在,不是头脑的主观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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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为止,我们审视了被误解为爱的诸多方面,接下来,我们进一步体察爱的本质。我们知道,要实现真正的爱,必须付出切实的努力。坚持实现自我完善,是爱的基本前提,这就如同我们必须坚持多走一步路(或者多走一里路),才可以逐步对抗与生俱来的惰性,抵御因恐惧而产生的排斥心理。扩充自我界限,意味着摆脱惰性,直面内心的恐惧,这就是说,爱可以使我们勇气倍增。所以,爱也是获得勇气的一种特殊形式。爱是为培养自我和他人心智的成熟,持续努力而表现出的一种勇气。当然,为了爱之外的其他事物(或目标)付出努力、产生勇气,也是我们的一种惯常的状态。因此,并非所有的努力或勇气都是爱。不过真正的爱,一定需要努力和勇气,不然就不可能是真正的爱,这一点毋庸置疑。  爱最重要的体现形式,就是关注。我们爱某个人,一定会关注对方,进而帮助对方成长。我们必须把成见放到一边,调整心理状态,满足对方的需要。我们对对方的关注,是出自自我意愿、摒弃惰性的行为。著名心理学家罗洛梅说过:“如果用现代心理分析工具,去分析每个人爱的意愿,我们就会发现,爱的意愿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关注。为了完成意愿所需要的努力,就是关注的努力。我们要让头脑清醒,让心智健全,这是体现关注的基本要素。”  体现关注,一种最常见、最重要的方式,就是“倾听”。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别人说话,可多数人却不懂得如何倾听。一位企业心理咨询家告诉我:学校教育学生学习各类科目耗费的时间,与学生长大后运用所学知识的机会,可能恰恰成反比。例如,一位出色的企业管理人员,每天大约用一个小时阅读,两个小时谈话,八个小时倾听。但在学校里,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教孩子阅读,教他们说话的时间却少得可怜,而在教孩子如何倾听上,学校几乎从未做出任何努力。我当然不认为学校应该按照学生成年后使用知识的范围和频率来安排课程,但我相信,教孩子学会倾听是明智之举。即使取得的成效有限,起码也应该使孩子明白,倾听不是容易的事,因此更应认真对待,不能敷衍了事。倾听是对他人表达关怀的具体表现。大部分人不懂得倾听,是没有意识到倾听的重要性,或者不愿意为此付出努力。  不久前,我有幸聆听过一个知名人士的演讲,题目是讨论宗教与心理学之间的关系。我对这一题目颇感兴趣,而且早有涉猎和思考。那位演讲者开口不久,我就意识到他绝非等闲之辈,他是具有真知灼见的业界专家。他在演讲中,提供了大量具体、生动的事例,显然是想把诸多抽象的概念,清晰地传达给场下听众,我也听得格外用心。他演讲了大约一个半钟头,礼堂里温度很低,我却听得满头大汗。由于太过认真和专注,竟然感觉颈部僵硬,头也隐隐作痛。他演讲的内容丰富而深刻,我估计自己能吸收的顶多不到一半,但已是受益匪浅了。演讲结束后,听众们都去参加茶会,我在茶会会场的文化人士之间走来走去,倾听他们的感受和意见。我发现多数人都对演讲失望,他们慕名而来,却感觉毫无收获。他们不理解演讲的大部分内容,认为演讲者不是他们希望的那种一流的演说家。一位女士甚至说:“他到底讲了什么?他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啊!”旁边的人也纷纷点头,对她的话表示同意。  我无法赞同他们的看法,我理解演讲的绝大部分内容,主要原因在于:首先,他是杰出的学者,我相信他掌握的知识富有价值,所以从头到尾都在认真倾听。其次,我对他的演讲题目很感兴趣,希望通过倾听演讲提高我的认识。我认真倾听演讲,就是爱的付出,爱的行动。我愿意思考演讲的一字一句,认可他为演讲而做的努力,我也愿意为心智的成熟付出努力。至少在我这一方面,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我热衷于聆听他的演讲,是因为我想有所收获。与此同时,演讲者能从听众当中,感觉到特有的关注、理解与爱,这对于他也是一种回报。爱,就像我们经常看到的那样,接受者要懂得给予,给予者也要懂得接受,它其实是一种“双向车道”,一种典型的互惠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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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说的倾听模式,其实是“接受者的倾听模式”,现在我们来看一下“给予者的倾听模式”,最常见的就是倾听孩子说话。根据孩子年龄不同,选择的倾听方式也应有所不同。一个上小学一年级的六岁孩子,说起话来可能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对于这种情形,父母如何处理呢?一种最简单的方式是:直接让孩子闭上嘴。在有的家庭里,父母甚至做出规定,决不允许孩子说个没完。自然这样的家庭决不允许“童言无忌”。第二种方式是不管孩子说什么,大人都不做理睬,在这种情况下,孩子只能自言自语,或只有跟空气对话了。他们跟大人之间,丝毫没有互动,没有交流。第三种方式是假装倾听,实际上仍在忙自己的工作,想着自己的心事,偶尔说一声“嗯、啊”或者“好极了”,以此应付孩子。第四种方式是有选择地倾听,孩子说到某些似乎重要的事情时,家长才会竖起耳朵,集中一下注意力,试图以最少的努力获取最多的信息。当然,大多数父母未必受过专门训练,可能不具有良好的选择能力,所以,通常会遗漏许多重要信息。最后一种方式,当然就是认真地倾听孩子的每一句话,尽可能去理解它们的含义。  在以上五种倾听方式中,父母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可以说一种比一种多。你或许以为,我推荐的是最后一种方式,因为它能体现父母对孩子更多的爱和关注,不过,你却想错了。首先,六岁大的孩子很爱讲话,如果聆听他们的每一句话,父母就没有时间做好其他事情。其次,努力倾听并认真分析孩子的一切话语,这将使父母感觉筋疲力尽。最后一点,六岁大的孩子说的话,大多单调而乏味,整天倾听,只会让你感觉无趣而厌烦。最好综合以上五种方式,有选择地权衡运用。有时候,让孩子直接闭嘴大有必要,尤其是在他们喋喋不休的时候。他们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只会让父母分心,无法专心做好别的事。你和别人讲话的时候,孩子也可能故意插嘴,表示他们的敌意,或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在大多数情况下,六岁大的孩子并无明确意图,常常只是为说话而说话,不一定需要你的倾听,须知他们即便自言自语,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乐趣。不过有时候,孩子也渴望与父母亲近,需要父母听他们讲话。在这种情况下,孩子需要的不是言语交流,而是和父母间的亲密感,因此只要假装倾听就足够了。其实孩子也能够意识到,父母有时是在有选择地倾听,但这种“倾听原则”,同样会使他们感到满足。六岁大的孩子,已经可以接受这种倾听规则,而且在他们大量的话语中,只有少部分需要父母的关注和反应。父母最为关键的任务之一,就是在听与不听之间,做出恰当的选择,找到最佳平衡点,尽可能满足孩子的需求。  这种“平衡点”很难掌握。尽管倾听孩子讲话的时间本就有限,许多父母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也不肯付出精力用于倾听。他们可能认为,假装倾听或顶多是有选择地倾听,已经是真正的倾听了。这只是自我欺骗,目的是掩盖其懒惰。真正的倾听,不论时间多么短暂,都需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首先,它需要倾听者做到全神贯注。你不可能一边“倾听”别人说话,一边去忙活别的事情。父母应该把别的事放到一边,真正把倾听的时间用于孩子,而且它也必须是属于孩子的时间。不愿把别的事放到一边,包括你不佳的情绪或别的念头等等,就意味着你不愿真正倾听。其次,把注意力放到六岁孩子的讲话上,需要的努力甚至多于倾听一次演说。六岁孩子的讲话通常是不规律的,有时语言像泉水那样汩汩涌出,有时中间还有大量停顿和重复,更使你很难集中注意力。另外,孩子所说的事情,难以让成年人持久地感兴趣;出色的演说家却能够使观众聚精会神,认真聆听他们的演说。换句话说,倾听六岁的孩子讲话,通常是相当枯燥的,很难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假如你能够做到,就是真正的爱的行动。事实上,没有爱,父母就难以产生倾听的动力。


    关注的艺术(3)
      可是,你又何必为此感到烦恼呢?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倾听一个六岁孩子单调、枯燥、喋喋不休的话语上呢?首先,愿意这样做,证明你能够给孩子足够的尊重。你给孩子的尊重,等同于给某个一流演说家的尊重,孩子就会感受到你的爱,进而感到自己是有价值的。充分地尊重孩子,才能让他们懂得自尊自爱。其次,孩子感受到的尊重越多,他们有价值的表达也就越多。第三,对孩子倾听得越多,就越是能够意识到:在无数的停顿、重复、结巴,乃至似乎有着某种口音的唠叨当中,孩子的确说出了有价值的东西。真正倾听孩子的人都会承认:从孩子的嘴里,往往能说出最伟大的智慧。你会意识到,你的孩子极可能是个独特而出色的人。意识到孩子的特别之处,就会更加愿意倾听他们的话语,对他们的了解也就更多。第四,对孩子了解得越多,就越是愿意教给他们更多的东西。你对孩子的了解少得可怜,那么你教给他们的东西,不是他们无意去学习的,就是他们早已知道的,甚至比你的理解还要深入。最后一点,孩子感受到你的尊重,他们就会觉得,你把他们看成是出色的人。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更加愿意听你的话,并给予你同样的尊重。如果你了解孩子,教育得当,孩子就渴望从你那里学到更多。他们学到得愈多,就愈有可能成为出色的人。父母和孩子都可以从爱的互惠中,感受到成长和进步的力量。价值创造价值,爱诞生爱,父母与孩子在爱的默契配合中,就像是跳起双人芭蕾舞,在舞台上共同旋转,而且动作流畅、敏捷。  上面针对的是六岁的孩子。其实,随着孩子年龄的变化,听与不听的平衡点也会改变,但总的原则没有什么变化,即,不论年龄有多大,孩子都需要父母的关注和倾听。尽管父母与年幼孩子的沟通,更多的是通过非言语的形式,不过仍需给予全部注意力。你不可能一边想别的事情,一边和孩子玩“拍手游戏”。玩游戏时三心二意,你就有可能培养出做事三心二意的孩子。孩子到了青春期,需要父母倾听的总体时间,显然要少于六岁时期———他们讲话的目的性更明确,不像幼儿时期那样随意。不过一旦他们开口讲话,和小时候相比,就需要父母更多的关注。  子女需要倾听,这一点永远不会过时。有一位30岁的专业人士,因过度缺乏自信而患上了忧郁症。他清晰地记得,同样是专业人士的父母,几乎从不听他讲话,偶尔勉强聆听,也每每抱怨他婆婆妈妈、说话啰嗦。22岁时的一件事,最令他痛苦和伤心。当时,他写过一篇毕业论文,论述当时广受关注的一个重要话题。他的论文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对他有过高期望的父母,也为他的优异表现感到骄傲。遗憾的是,尽管他把论文影印本放在家里,而且是位置最明显的客厅,但整整一年时间,父母都视而不见。他再三暗示父母:有时间去读一读,但他们根本未曾翻过一次。“要是我主动开口,要求他们阅读我的论文,他们一定不会拒绝。”在治疗即将结束时,他说,“只要我鼓起勇气说,‘拜托你们读读我的论文好吗?我希望你们了解我写的东西,评价一下我的想法。’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可是,那样做,无疑是哀求他们听我说话。我都22岁了,还主动要求他们关注我,这让我无法接受。靠哀求才能如愿,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真正的倾听,意味着把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它是爱的具体表现形式。此时,倾听者能够暂时把个人想法和欲望放在一旁,尽可能地体会说话者的感受。说话者和倾听者都能感受到爱的力量,进而都能实现自我完善。倾听者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的话语上,会使说话者心有灵犀,更为坦诚,更愿把心灵全部敞开,而不是有所隐藏。这能增进双方的理解和信任,心心相印,共同跳起爱的“双人芭蕾舞”。这是耗费精力的过程,而且须以爱为出发点。基于共同成长、自我完善的意愿,才能够达到倾听的目的。但是,我们通常缺少倾听的能力。不管是在商务活动还是在社交生活中,长时间倾听他人讲话,是叫人难受的事。我们只是有选择地倾听,头脑中早已有优先项目安排,所以,我们总是一边倾听,一边想着怎样尽快达到目的,怎样使谈话尽早结束。我们也常常转移话题,灵活地把谈话主旨加以调整,以便让自己感到满意。


    关注的艺术(4)
      用心倾听,是一种爱的行为,而婚姻是其最佳的表达场所。遗憾的是,很多配偶不懂得倾听。对婚姻出现障碍的夫妻进行治疗,心理医生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教他们学会倾听。夫妻双方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对各自的不良习惯加以约束。也正因如此,治疗才常常遭遇失败,这并不奇怪。当患者听到医生提出要求,让他们特地安排时间倾心交谈时,他们通常都感到这难以理解。他们觉得这样太过正经,缺少浪漫。事实上,除非专门为倾听安排时间,并选择适合的场合和地点,不然的话,治疗就难以顺利进行。可以想象,假如夫妻一方正在驾驶汽车、准备饭菜,或下班后感觉疲倦,双方就难以深入交谈。他们彼此的倾听,不是敷衍了事,就是草草结束。如果接受心理医生的安排,完成一两次像样的倾听,他们会更多地理解和关注对方,夫妻一方甚至可能激动地对另一方说:“我们结婚29年了,但似乎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你。”这时我们就可以相信,他们的婚姻正在出现转机。  一般说来,我们在倾听时,要尽可能集中注意力。心理医生治疗病人时,首先要学会用心倾听。以我本人为例,在治疗中常常走神,忽略病人说的话,这时我就会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儿分心,没有集中精神听你说话。你能否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病人极少因此而抱怨,他们知道,我能意识到漏听了某些内容,证明我一直在用心倾听。我承认自己分心,等于是向他们做出保证: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倾听他们的每一句话。让病人体验到有人倾听,这本身就是一种有效的治疗。根据我的经验,在心理治疗最初几个月,大约有四分之一的患者,不管他们是大人还是孩子,即便还未接受真正的治疗,病情都会有明显改善。这主要是因为多年来,病人均未体验过有人倾听的感受。不夸张地说,有些患者甚至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别人全身心的倾听。  倾听,是表达关注最主要的形式之一,而其他形式的关注同样重要,尤其是对于孩子而言。比如,和孩子一起玩游戏,就会产生良好的教育效果。对于幼小的孩子,家长可以同他们玩拍手游戏或者“躲躲猫”———一种类似于捉迷藏的游戏。对于六岁的孩子,家长可以同他们一起玩魔术、钓鱼、捉迷藏。对于十二岁的孩子,家长可以和他们打羽毛球,等等。给孩子读书、指导他们做功课都是表达关注的形式。也可以进行其他家庭娱乐活动,比如看电影、外出野餐、开车兜风、出门旅行、观赏球赛等等。有的关注形式,完全是为了孩子着想,比如坐在沙滩上,专心照看四岁大的孩子,或是专门驾车把孩子送到某个地方。各种关注(包括用心倾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必须在孩子身上花足够多的时间。对于孩子而言,父母的关注意味着陪伴,注意力越多,关注的质量就越高。父母与孩子相处得越久,给予的关注越多,就越能了解孩子的真实状况:孩子如何面对挫折和失败;如何对待家庭作业;如何读书和学习;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勇敢,什么时候害怕……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信息。经常和孩子共同活动,父母可以教给孩子更多的生活技巧,帮助他们培养自尊自爱的品质。在活动中随时观察和教诲,有助于孩子身心的健康成长。经验丰富的心理学家,也会以做游戏的方式同儿童患者沟通,同时予以观察和诊断,使治疗取得更好的效果。  把注意力放在海滩上四岁孩子的身上,认真倾听六岁孩子讲的不连贯的、漫长的故事,教青春期的孩子学习驾车,以及聆听伴侣叙述办公室的一天,或是她在洗衣房的遭遇,认真体会他们的问题和感受,所有这些,都需要持久的耐心,需要把其他杂念排除在外。这一切可能枯燥而乏味,让你感到不自在,甚至要花出很大的精力,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们意味着真正的爱。懒惰者无法把工作做好。如果我们不那么懒惰,就会做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习惯。由于爱是一种特殊的“工作”,“非爱”的本质就是“懒惰”。懒惰这一主题也很重要,在本书后面的章节,我将对此专门讨论,以便形成更加清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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