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听过爷爷说的一句话:过了腊八,就是年。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每逢腊八,爷爷都会熬一点粥,说这叫腊八粥,孩提时不懂,有得吃,总是高兴的。
后来逐渐长大,又注意到腊八节那天,爷爷总是会剥许多打算,然后用一个洗干净的空玻璃瓶子(以前人门都吃水果罐头那种),把大蒜用醋泡起来,说这叫腊八蒜。在腊八当天泡下,等到大年三十那天就可以吃。
爷爷给我的印象总是那么安静,他与外公截然不同,外公是性格洒脱的豪放派,而爷爷是温和静谧的婉约派,爷爷认真遵循着那些既定的规律,默默的在做着应该去做的事情。
每天按时起床,听收音机,看早间新闻,买菜,做早饭,全家人的早饭,我们家巅峰时期吃饭的人数达到将近10人,都是他老人家一个人忙前忙后,吃完饭后他会按时去老年人活动中心上班—打四圈麻将,然后回家午休,又开始准备晚饭,饭后提着小板凳到河边与老朋友们打桥牌,打完牌回家看黄金档的电视剧,10:30的晚间新闻一结束,他就会关掉电视回屋,点上台灯的同时点燃一支烟,阅读文摘周报,记录一天的家庭开支,然后泡脚,安睡。第二天再循环反复。
自打我记事以来,爷爷的生活节奏就是如此,按时,精准,规律。爷爷说话不多,因为他奉行的是“身教胜于言传”,他总是用自己的行动作为标杆,让我们自觉地跟从。
爷爷是一个定势沉稳的人。我第一年参加高考失败,那天晚上我走进爷爷的书房弱弱地对他讲,爷爷,我没考上!本想说寻得意思慰藉,爷爷听完我的话,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右手扶着眼睛宽,摘下眼镜看着我说:没事的孩子,大不了再来一次;第二年补习,二次参加高考后,我考上了大学,同样来到爷爷的书房像他报喜,我当时是兴奋的,希望得到爷爷的夸奖,没想到当我讲完后,爷爷还是同样的动作:移开报纸上的目光,摘下眼镜,对我说了一句:喔!我当时是兴奋的小手无处安放,可他却是一句淡淡的回应。
多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那一幕,我才理解爷爷的睿智。回看这近10年,考上大学与否不过是人生旅程中的一个节点,虽然不能说不重要,但他是每个人必经的一个环节,它会影响我的人生轨迹,可路怎么走,还是得看后来个人的努力程度。作为一个离休干部,他见证了祖国的积贫积弱与纷乱复杂,给我的回答理因如此平淡。今后生活与工作中无论遇到什么,定势沉稳应该做为我的一个准绳。
到今天,爷爷离开我们已经是地7个年头了,又到今年腊八时,仅以此文怀念!
今天腊八,怀念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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