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直男这种话题,在这个圈算是枯燥乏味的事件。一提起相关字眼,每个人都能争先恐后地说一段自己可歌可泣的故事。
1号男生的确不能称之为前任。甚至不想称为男生,我在认识他的时候,他的qq昵称就叫猛男了,会取这样名字的人,除了大家熟知的MB,也就只有直男癌了。
不过还好,拥有狮子座大胆的我,几乎是明恋的。
1号男生(上)2008年,高中入学。校园总是拥有一种特殊的干净,哪怕总有掉落的叶子以及我这样大扫除中从来只是滥竽充数假装扫地的人。
还不错的中考成绩,意气风发的我,在南方180cm+的身高自觉地坐到了最后一排。只剩一个空位,不过也就是16岁的他,留了满脸胡子,全身毛发重得厉害,肤色偏黑却均匀,我不确定我喜不喜欢男生,但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我坐下,保持陌生人初见时惯有的沉默。班主任走进教室,听大家一一自我介绍,一女孩站起,“我的学习不好,中考只考了6个A(本市考试以等级划分,共六科,6A在整个市也不超过100)………”我和1号男生有了第一次交集,对同一方向翻了个白眼并相视一笑。
最初,我的想法就是成为好朋友。就是那种靠近一点点就好。我开始各种造作地制造机会,文具店不小心买多了本子、饮料买一送一的活动我喝不完、别人送给我的巧克力不合胃口、甚至夸张到,我想练字,能不能帮你写政治作业。
那时候的喜欢,一定是我人生最巅峰的喜欢。
1号男生(上)我自己就像上篇提及我最讨厌的人一样,事无巨细地发短信打电话给1号男生。和他说晚上回家没有路灯我会怕黑,和他说自己绞尽脑汁也不会做王后雄的数学题。和他说寿司店的小姐姐很喜欢我,总是帮我打折,如果需要,我可以带一份。我想假装得自己每天上百条的每条短信都很有意思,那时候我是个聊天医生,因为哪怕发现他有任何想结束通话的端倪,我都会起死回生地强行说一些假装很有趣的话。
我能猜想到,这样的窘迫和尴尬像极了近年来喜欢我的一个女生。我在朋友圈说想吃花生,结果她买了一大盒,当我感慨她用心良苦并且略有欣喜地拆开时,发现是辣椒味的,甚至花生粒里还偶尔藏这一两颗饱满粒装的花椒。这就好像在我最喜欢吃的甜豆腐脑里撒了一把葱花一样。我说我喜欢看书,她就兴冲冲地告诉我最近在读七堇年,感动得稀里哗啦,而高中时期由于过于难看而和同学愤怒撕烂的《澜本嫁衣》便出自七堇年。
所以,强行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双方都能感受到的尴尬。
1号男生(上)我想,1号男生肯定是我人生目前为止见过脾气最好的人。能和坐在隔壁吃自己头皮屑的物理天才讨论习题、能和一边听课一边抠鼻屎并且舔手指的奇异男子称兄道弟、能被抽屉里总装着死蝙蝠的满头油腻的男子称赞为全班唯一一个好人、能对在周记里描述自己二年级春游走失之后跌落山崖的离奇少女嘘寒问暖。也能在约定好八点见面的地方,等着我去拿他的暑假作业抄,被钦点为迟到王的我,11:34分到达了约定地点。他站在那里,甚至看不出有不满的情绪,递给我,如常。
于是,我当然是趁热打铁,得寸进尺。
--------------(前方即将出现第一次高能,女生请绕过,直男也请绕过)------------
1号男生(上)无聊的语文课,我一如既往地和他聊天。煞有介事地与他诉说心事,说自己一直都不会大家所说的打飞机。他全然相信,拿着笔,用手指辅佐着教我细节。我笨拙拿起笔,胡乱套弄,他骂我笨,一次一次重新教我。我说我试一试,然后手伸进了自己裤兜,大家的注意力显然不会注意到最后一排角落的我,我说,“不对啊,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说你多弄几下。我内心翻着白眼说这娃儿怎么这么难上套,于是我忍不住说到,真的没有感觉,要不你帮我试一试。他犹豫,我激将:“我知道,是你自己也不会吧。”他骄傲说到自己可是老手,于是能握控住篮球的,宽厚的,温热的手掌,伸了进来。全身如电击…………“李白被称作诗仙,他的诗喜欢使用夸张手法………”语文老师依然很认真地在和空气讲课
。
“怎么样,舒服吗?”他坏坏一笑。我强行镇定,眼睛使劲撑开几下,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好像比我自己好了一点点,你继续……”于是,稳定、持续的电流滋滋滋滋注入我的体内……我突然挣扎,把他的手扯出来,说“好了,好了………”他问怎么了,我低头,“我应该是疑是银河落九天了。”
我越来越明目张胆,要求他放学后要选择和我拥抱或亲一口,二者必选其一。要求每天电话必须半个小时,如果有急事只能半个小时,那也要等我在看着时间倒数完后才能挂电话,当然,挂电话之前要亲一下。要求猜测我第二天喜欢吃什么早餐,选到我不喜欢的我就会生气。不能和男生说话更不许和女生说话。别人问问题假装不知道,我会的可以叫别人问我,我不会的,教会了我再叫别人问我。(这样造作的程度,让现在的我,一边打字一边起鸡皮疙瘩。)
可是,我想逾越的是真正的雷池,想和他在伊甸园吃下整棵树的苹果。
1号男生(上)时机来得恰到好处。
校运会的开幕总能让沉闷的校园有种放了个屁的轻松感,夏季的灼日将绿草翻炒得略微枯焦,塑胶跑道凹凸的颗粒滞留着无数年轻生命踏过的痕迹。校园广播恰如其分地配合行动中的青春的节奏。最大的看点,还是要看那些荷尔蒙男孩在满身大汗之后,随手的一脱。甚至因为别人身材太好,我在同一跑道上假装来来回回了七八遍。我的欲望在那时被烧得剧烈,就像在飞机的临界点,“机身”坚毅挺直时,不小心风一吹都能,biubiubiubiu地漫天飙“雪”。
一号男生,就在我的不远处,他算不上是那种肌肉到没有脂肪的人,但篮球足球双校队的他,线条粗壮得特别自然,手臂垂直放松时仍然有明显的鼓动,毛茸茸的小腿就像工厂里的钢筋,微一侧动都如齿轮传动,不停的肌肉块轮番突显。好像这样的弧度就是恰好贴合某种水乳交融的角度。
1号男生(上)我来到一号男生身边,随手指着在沙坑跳远的紫衣男生说,“这人好厉害,刚刚跑完一千米又来跳高。”1号男生质疑说到,“不可能,他一直在这里,而且一千米之后哪里还有力气跳远。”这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可是在欲望顶峰的我,恰巧借助了的机会。
“哦?那敢不敢打赌?”
“可以啊,赌什么?”
“赌一定要做的一件事情呗,不是杀人放火犯法的都可以,敢吗?”
“有什么不敢?”
“好,那我去问他。”
对于这种和陌生人直接问一句奇怪的话的尴尬行为,我本是从来不会做的。但我依旧鼓起勇气向前,询问了紫衣男生。
“是的,刚刚1000米拿了第二就直接过来了,跳远有点没力气,现在排在第三名………”
没有听完那个丑男的自述,转头向1号男生展示胜利的姿态。1号男生摊手无奈,他自认是个聪明人,他的确是个聪明人。他会输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不但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早已对操场上所有男性都瞄过一眼的聪明人。
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本来以为是像杨过答应郭襄许愿一样幸福的事情。却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让我和1号男生的轨道都一下子转到了我们没有预想到的领域........................................................
1号男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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