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如我爸所说,他从算命先生哪儿得知,“我一生与水有仇,切勿离水太近,应敬而远之”。当然,这句话已经是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才说的,也许是算命先生道出的天机,但更像我爸把我的经历说给对方听以后,得出的两句总结而已。
在老家的时候一直只有我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下面一共有四兄妹,大哥是我爸爸徐清建,其次是大爹徐清芳,再者幺爹徐清容,最后是幺爸徐清冲。我爸年轻时从未定过根,即便是在他那个年纪,26岁结了婚,27岁生了娃,也依旧在30岁的时候和我妈搞在了一起,我妈生了我以后,跟着我爸四处奔波流浪,虽说九三年是比较封建社会,可即使放在今天,这种出轨偷人怀胎的破事,也是要遭人唾弃的。回到农村的老家,恪守古板的爷爷受不了这样的耻辱,拒绝爸妈与刚出生的我在家,于是他们带着我去了子天庆,正都,四处流浪,依旧幼稚的爸爸不知道哪里是归宿,三岁时又带着我回到了老家,这次回来他生了病“肺结核”,虽然爷爷的咒骂声天天在耳边,但他这次如同折翼的鸟儿,没了飞的力量。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大约4个月,妈妈突然说,她回彭陵老家去背着小猪过来养,贫穷的家庭当然是极力支持这种想法的,但她这一去就是一辈子,当她回家后的第20天,一家人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爸爸拖着虚弱的身体,收拾好东西,一早就出发了,就这样走三步停五步,本来到村口三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已经是傍晚,幸好赶上最后一班去彭陵的船,我们和妈的老家都在长江边上,她只不过她们在长江的上游,逆流而上需要的时间稍微会久一些,第二天下午终于到了妈妈的老家,气喘吁吁的爸爸敲着大门,外婆看见我爸,没有任何表情,还是开了门,冷漠像是迎接一个路堂客(方言:路过院子进门讨水喝的人)。爸爸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除了站在院子里的外婆,谁也没看见。
他气踹嘘嘘的坐下来问:“罗雪呢?”
外婆提起手里的锄头,朝天往下用力的砸去,眼睛都没看他一眼“不知道”
他无奈的望着她,又看了望空荡荡的房子。这一趟旅途,最终以失败落幕。住了一天后爸爸赶第二天最早的船回来了,至此,他的世界没了一个叫罗雪的人,而我再也没了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