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牛浦郎冒字求名
牛布衣死了不久,老和尚发现有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每天都到甘露寺念书,直念到二更天才罢休。此人便是牛浦郎。他的书籍乃是偷钱所买。
于是,老和尚对此勤奋好学之人十分欣赏,并给他提供桌子和灯挂。然而,牛浦郎劣性难改、忘恩负义,竟趁老和尚外出之际偷了牛布衣遗留的两本诗集。
之后,牛浦郎冒充“布衣”字号,想凭此与老爷们来往。
与此同时,牛浦郎的祖父为他安排了一门婚事。不幸的是,祖父不久后突然病逝,亲家卜老爹也因此伤心过度、卧病在床。
【我的点评:牛浦郎冒充“布衣”字号,以图虚名。此举与蘧公孙在王惠所留诗集中加名如出一辙。这也体现了科举制度下一些士人近功近利、妄想捷径、不走正道的不良风气。】
第二十二回 牛浦离家认叔公
老和尚入京去了,牛浦郎更大大胆地冒充“布衣”字号。
一日,董孝廉董瑛来拜访。牛浦郎让两位舅丈人卜诚和卜信招待董孝廉。然而,在接待期间,卜信不懂官场接待之礼,被牛浦郎当众数落,顿感颜面扫地。待董孝廉走后,舅侄争吵。事毕,牛浦郎离家出走。
牛浦郎先是到甘露庵去住。但很快把老和尚的佛具都当了。之后他想到去淮安府投靠董瑛知县。
在船上,牛浦郎遇到牛玉圃,并认他作“叔公”,跟随他左右。牛玉圃此人轻薄浮夸、极善吹嘘。
一日,两人一同前往万雪斋家中。雪斋询问牛浦郎字号,牛浦郎怕被识破,不敢应答。之后,牛浦郎与牛玉圃去逛园子时,又不慎掉入水中。牛玉圃怒骂牛浦郎,说他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并让人先送他回去。
【我的点评:牛浦郎只图虚名,不求实际。一旦脱离家人,便没有生计。这也是古代许多读书人的悲哀。】
第二十三回 牛浦行诡计被打
话说牛浦郎被牛玉圃训斥一顿后,颜面尽失,怀恨在心。
一日,他跟随一道士去旧城。在路上,他从道士口中听说万雪斋原是程明卿的一个管家,后来发迹,因此万雪斋最忌讳别人跟他提起程明卿。
回去后,牛浦郎便跟牛玉圃说万雪斋与程明卿是极好的朋友。次日,牛玉圃在万宅的宴会上提到了程明卿,并因此得罪了万雪斋。
之后,牛玉圃怒气冲冲地去寻牛浦郎,并让人将其衣服扒光,痛打一顿。牛浦郎差点死去,所幸被一艘船上的客人所救。牛浦郎骗人说自己是董知县所请的秀才。
而另一处地方,牛布衣之妻牛奶奶收到冯琢庵遣人送来的银子,并决定前往甘露寺寻夫。
【我的点评:牛浦郎是个忘恩负义、阴险狡诈之人。且不说牛玉圃虚荣势利,但他的确在牛浦郎落难时给予好处。而牛浦郎只因一顿责骂,便设计陷害。如此用心,真是歹毒。】
第二十四回 鲍文卿重拾旧业
牛奶奶到安东县寻夫,冒名顶替的牛浦郎因此被告到了衙门。牛奶奶状告牛浦郎谋害自己的丈夫。向知县以“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为由,放了牛浦郎。
此事传到上司耳中,说向知县与牛浦郎相与,不管百姓人命大事,因此把向知县参到按察司。
按察司崔老爷门下鲍文卿听闻向知县向鼎是个大名士,二十多年只做到一个知县,令人可怜,所以他向崔老爷求情。崔老爷同意,有意让鲍文卿赚三百两银子,因此让鲍文卿亲自去告知向知县。没想到鲍文卿为人老实,分文不取。
不久,按察司崔老爷病故。鲍文卿没有了靠山,就收拾行李,回南京去。到了南京,鲍文卿遇到旧相识钱麻子和黄老爹,大家一起叙旧。鲍文卿也重拾旧业,组了一个小戏班。
【我的点评:鲍文卿善良、不贪财,是个难得的好人。】
第二十五回 鲍文卿收养廷玺
鲍文卿偶遇落魄的倪老爹。倪老爹本来有六个儿子,死了一个,之后为生活所迫,将四个儿子卖到他州外府去了。鲍文卿闻之,便提出要收养倪老爹的六儿子倪廷玺。倪老爹欢喜,过了几日边找两个邻居作证,并立下过继文书。自此,两家来往不绝。
倪廷玺改名为鲍廷玺。鲍文卿非常喜爱他,怕他被人瞧不起,不肯让他学戏,而是送他念了两年书,帮着当家管班。
鲍文卿与鲍廷玺形影不离。一日,鲍文卿重遇向知县。此时向知县已升任为向知府。向知县非常欢喜,心中依然感激鲍文卿当日所救之恩。之后,二人每日来往。
某日,在鲍文卿前往衙门时,两个书办私底下拿两件事来求鲍文卿,让他找向知府说情,并允诺以五百两银子相赠。然而,鲍文卿断然拒绝,并把他们训了一顿。
又过几日,向知府拿一桩亲事与鲍文卿商量。鲍文卿同意,让鲍廷玺入赘到向知府府上的王总管家为婿。
【我的点评: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获得钱财,却始终坚持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绝不拿不义之财,同时善良待人、诚恳做事,这样的鲍文卿真乃当世的一股清流。】
第二十六回 鲍廷玺丧父娶妻
鲍廷玺妻子难产而死,鲍文卿父子恸哭。鲍文卿身体开始病弱。恰好向知府升了福建汀漳道,鲍文卿没法同往。向知府因鲍文卿从不与他讲人情、索要钱财,因此对其人品大为赞赏,决定送他一千两银子。
返回南京老家不久,鲍文卿病故。向太爷恰好路过,便进去哭丧,好不感人。向太爷为鲍文卿写了铭旌,还资助了一百两银子给鲍家。
过了半年,鲍廷玺的教师金次福来找鲍老太说亲,想要介绍内桥胡家女儿给鲍廷玺续弦。鲍老太虽然不喜欢鲍廷玺,但听说胡家女儿从死去的前夫王三胖手中得到了许多财产,心中颇为欢喜。
鲍老太托着女婿归姑爷去访胡家女儿。归姑爷先去找了沈天孚。沈天孚跟归姑爷说,胡家女儿是个不守本分、泼辣、贪财、奸诈的、嫁过两任丈夫的女人。然而,归姑爷不管这些,只想从中获得好处。因此执意让沈天孚促成此事。
沈天孚归家,与妻子沈大脚说了此事。沈大脚是有名的媒婆,去胡家女儿,即王太太家说这门亲事。沈大脚满嘴谎话,面对王太太的质问也毫不畏惧,因此说下了这门亲事。
【我的点评:贪婪狡诈的骗子金次福、沈大脚,不守本分、好吃懒做、贪图享乐、撒泼狠辣的王太太,薄情寡义的鲍老太、归姑爷,共同组成了一个毫无道德、腐朽堕落的群体。而这,也是引发鲍廷玺命运悲剧的重要因素。】
第二十七回 鲍廷玺旦夕祸福
在众人共同安排的一场骗局中,鲍廷玺娶了王太太。没几日,王太太得知真相,气得发了疯。众人惊讶不已。而来贺喜的沈大脚被王太太拿屎尿糊了脸,又被鲍老太骂了一顿。
自此以后的两年间,王太太需经常服用人参、琥珀,将自己的银子用尽了,两个丫头也卖了。鲍老太和归姑爷商议,怕鲍廷玺夫妻连累全家,因此要将他们赶出家门。鲍廷玺去求邻居来劝,但无济于事。
一日,落魄的鲍廷玺遇到了前来寻亲的大哥倪廷珠。倪廷珠送了七十两银子给他,让他置办房产,还决定将为到账的一千两银子支给他。鲍廷玺夫妻的生活有了改善。
一日,鲍廷玺去苏州寻他大哥。路上,他遇到了王老爹家里的孙女婿季苇萧。二人见面,好不欢喜!
【我的点评:鲍廷玺续弦后,经历了人生的大起伏。如此境遇,正应了那句“祸福相依”的老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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