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八年前那个秋日的午后,我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两岁的大宝双手托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我们俩都沉默着,我在前边走着,刚刚走稳步不久的大宝在后面跟着。
我们出了租住的房子,穿过与我们所住房子一模一样的公寓外长长的走廊,出了长廊中间的门,又穿过与我们所住那排平行的房子,紧挨着那排房子后便是公寓界限的高墙。
高墙与最后一排房子逼仄的空间内种了一排梧桐,走到梧桐树下,我转过身来看向后边蹒跚而行的大宝,一边用一支脚点着脚下的土地,一边问大宝,就在这里吧。
大宝稍显吃力地加快几步来到近前,懵懂地点了点头。看着我蹲下腰开始用水果刀在地上奋力挖掘。
多少年了,这个场景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是我心太善了?我问自己,好像也不是,并没有多少惋惜,只是一个结束的生命,且由我亲手埋与地下,这体力活实在让人心里大大的不痛快,它跟种一棵树,把树埋在土里性质完全不同。
自那后多少年,我便歇了养宠物的心思。但有孩子,总想不应该剥夺她们的天性与快乐,几年后又养了鸟,孩子强烈要求,各种包票打下来开开心心买来,到最后她们没人看,更没人管,有鸟儿从笼子里飞出来,掉到阳台养金鱼的缸里淹死,有调皮的鸟儿想从笼子里钻出卡住脖子而死的,各种状况。
最初死去的两只还会拿把铲子,下楼到阳台下挖个坑埋了,后来的情况多了,干脆就直接放到阳台的垃圾桶里,拿到楼下扔了。
去年,二人又莫名其妙喜欢上仓鼠,我又在她们极力粉饰下选择性遗忘前事,为她二人一人买了一只小仓鼠,没想到的是,与上次养鸟一样,竟也是一公一母,后来又迎来了第一窝两只小崽,然后是第二窝四只小崽,为了控制繁殖,我又买了几个笼子,把它们分开安家。
时常,会有忘记关笼子门的时候,仓鼠会躲到它们喜欢的家里的某个角落,让人一通好翻好找。也先后有两只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那么看着它们在手中一点点变凉死去的。
这两天看季羡林先生的书,他极喜欢猫,曾经养过三只,一只咪咪竟养到十五岁,时常猫儿陪他看书,睡在他的床上,陪他一起散步,我看了极是羡慕,才发现,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养宠物吧,记忆中这么多年,养宠物的快乐在记忆中竟是搜寻不到,倒是那些让人伤怀的情景,一个一个地点,一只一只在土中的样子,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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