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时候
开始和一个暗恋多年的女孩约会
那是青涩的年代
连续一个多月
几乎每晚在她家外面的一条小河边见面
那条河夏季多半是满盈的
河边有着巨大的椿树和各种灌木
水流清澈 倒影出五光十色的天光
在傍晚时分流光溢彩
我们实际上没有什么对话
两个人都在不停的对对方笑
笨拙的找话题
那是一个单纯的年龄
说话时 一直注意保持和她的距离
感觉任何亲近的行为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关键是 根本就不容许自己那么做
甚至有一次 她戴了一个玩具戒指
给我看
那是一个机会吗
但是——只是低身看了看说真好看
最后一个夜晚我们聊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们在坚持什么
尽管话题不多
但是谁都不愿意提出回家
小河边几户人家 在外面是半人高的草丛
艾草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月亮在云层中进进出出
隐隐约约的听到远处的蛙鸣
夜色都凉了
空气中渐渐有了湿意与寒气
除了开心
还有内心一片混乱和怅然
我们后来坐在了草地上
她的脸颊笼罩在一片迷人的阴影中
我经常看到 她粲然一笑时候露出的牙齿
她的牙很白
她的腿弯着
坐在那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那晚
我很想
但最终却没有拥抱她
我们踩平了一块草地
两个人不停的变换彼此的姿态和距离
直到午夜时分 内心的混乱与激动交织
但是我仍然 对她说
不早了 你回家休息吧
回到家里才发现裤袋里的手表不见了
赶忙带着手电折回去
寻找了半个小时未果
第二天清晨
天还没亮就骑车出去
在我们昨天待过的那片草地
一个东西亮闪闪的躺在那
拿到手表的瞬间
我似乎看到了祖父的笑容
那是怎样的一个的夜晚
一个意乱情迷的少年
在混乱的思绪和欣喜的交织中
手表都掉在了草丛里
但却没有丢失了其他的东西
他连这个女孩的手指都不曾碰过
我相信，
祖父一定在空中俯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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