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妖走到一楼的时候,路过一班,透过前门玻璃,看到大芋一只手拄着脸,撑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生发呆,年轻白嫩的皮肤因为撑在脸上的手挤压出几道褶皱。
想什么呢?阿妖想。
家里的孩子么?异地的丈夫么?生病的母亲么?还是可怜的薪水呢?
阿妖这样想着,迅速走到校门口打卡。快六点了,东北的十二月,天已经全黑了。包包很重,里面有两个班级的大卷纸,放学之前考完的,没时间批了,只好拿到家里加班批了。打了卡下班,回家,可是回到家又跟在学校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批卷纸罢了。晚饭吃什么呢?又要叫外卖么?每顿20块的话,自己这点可怜的薪水也只够吃饭了,自己做吧,实在太累了,一天学校八节课,上午上三节,下午写笔记,批作业,改试卷备课,没有一刻得闲,况且做完吃完收拾完,再批卷,还要准备第二天的社团活动,六点爬起床,赶在七点五十之前打卡,还有五节课要上。光想想就酸爽的紧了。
坐到车里,启动车。她想到十年前,她刚刚上班,坐在公车上,心想就这样不要停,一直开,那样就永远不要到学校去上班了吧。可是,车总会停下,时间却并不停,她再没停下朝九晚五的脚步,也渐渐的,越来越无暇抬头看一看飞驰的车窗外,当初梦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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