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未知的旅行,爱情是未知旅行中最难以掌握,也难以预见的灾难。他来了,你爱了。他走了,你哭了。我梦想着为你披上白纱,挽起长发,做你最美的新娘。可我却忘记了,问问你,到底我该怎么走到你身边,让你将我刻进生命里。
星期日早上刚洗好澡,听见手机微信有消息提示。是群消息,是大学的死党J小姐发过来的。她问“各位都在吗?”我以为她只是想跟我们说说话,便开玩笑的用了我们东北方言问她“嘎哈”。一分钟后我收到了这样一条她的回复“本人11月1号【星期日】于长春举办婚宴、各位大神都来哈”。一时之间我望着“婚宴”两个字愣了好半天......好一会我终于缓过神来,便私信她了。
我说“我想回去给你当伴娘”她说“我没打算找伴娘团了,可我希望你来,希望你在场。”“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我怀着一种说不清的心情问出了这句话。“嗯,行就结呗!他家着急。”她仿佛用一种与己无关的语气说出了这个答案。“感觉在一起相处怎么样?”我又问。“还行”她简单的答,“爱他吗?”“没感觉......”“那,幸福吗?”我小心翼翼问出这个问题。“还行,对我好就行呗!”听到她这个回答我已经开始心疼她。我说“我多希望你是因为爱,才嫁给一个人”她在那边却没心没肺的发了一个哈哈,然后说“我已经麻木了,我比较喜欢谁你懂的。”我确实是懂的,那个让她彻夜流泪,喝醉哭泣的男生,我怎么能不懂。我说“我懂”而后她回过来一段让我觉得无比悲凉的话,那是我在这个姑娘身上从未看见过的最云淡风轻的绝望。她说“我终于相信,别人说的,最后结婚的那个人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人,而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然后我就想起了她和那个她最深爱的男人的那些过往的片段。
暂且叫L先生吧。
L先生是大我们一级的学长,谈不上英气逼人,却也是才华出众的。他跟J小姐的相识是个很巧合的事。
那年的阳光,温暖的不像话,那年学校里的风,也温柔的不成样子。那年的J小姐,还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什么叫心疼,她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味道。
我跟J小姐整日厮混在一起,寝室四个人,除了玩时下流行的炫舞,就是去YY里唱歌,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偶然的一天,J小姐跟许久不见的之前乐队的朋友联系上了,两人寒暄一阵,对方便说有个朋友也是我们学校,我们专业的,不过是09级的,大我们一级。J小姐自然会问是谁。J小姐转过头问我:“你知道咱们学院有个叫L的人吗?”我说:“不认识,但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过他。我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这么个人。
然而我并不知道,J小姐经过朋友跟L先生互相加了QQ好友。J小姐本就是那种爽朗率性的女子,我相信任何一个男生都愿意靠近她。J小姐并不是那种多么美艳的女子,小小的,却总是有一种倔强在她身体里显现。可这并不能够阻挡她身上散发的温暖。
有一天,我发现了J小姐的异常,因为要去学院里看一场音乐会的她,竟然打扮了起来。要知道,J小姐可从来都是个像风一样的女子,汉子一样的姑凉啊。这不禁让我觉得脊背发冷,情况不秒啊。
是的,她去赴一场跟爱情有关的约会,虽然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那是爱情。回来以后,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称赞L先生是如何有才华,自创的歌曲是多么好,L先生的歌唱水平是如何的高,这都是我从她口中知道的L先生。同时我也在她幸福的眉眼,上扬的嘴角里知道了,她应该是很喜欢L的吧。
后来我换了宿舍,不再跟J小姐住在一起,到了大三,各自就都更忙了,我每天泡在书馆里恶补之前落下的知识,J小姐一直是比较守规矩的姑娘,依然悠哉的过着从前那样的生活。偶然的一天去J小姐寝室,看见桌子上放了一大束小熊扎成的花束,J小姐的床上也多了一个大大的玩偶熊。J小姐不在便问了宿舍另一个姑娘谁送的,姑娘笑的特别诡异,然后说,你猜呢!
是的,我猜呢。我猜一定是L先生了。我以为,J小姐一定是很幸福的。
直到放假前的某一天,我们原来寝室的三个姑娘聚在一起。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到最后,三个姑娘都哭了。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的快乐只是在别人的眼里,而只有自己知道,内心里有多少苦涩。
我只是看着她,大概是太久没在一起了,我才突然发现,她很多事情我都不了解,我都不知道那个原本洒脱的女子竟然也会有了让她难过和委屈的事情。
L先生是有女朋友的,在一起几年了,这是J小姐爱上他以后才知道的。L先生从来没有过隐瞒,也没想过欺骗J小姐。他是爱J小姐的,但是女朋友是最大的阻碍。所以J小姐这样女子自然是不会去做出打扰别人幸福的事情。她选择了转身。
在爱情面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说我爱你,是需要极大勇气的。然而在我看来,需要更大勇气和更强大内心的事情应该是,我很爱很爱他,却必须转身逃离他的世界,给他这世界上最不想给与的祝福。
事实上L先生跟女朋友早就已经濒临分手,但女友喜欢他,女友家有强大的背景,你若跟我分手,我绝不会让你好过,这种电视剧的戏码竟然也真的可以在他们身上上演。我当时知道这样的情形以后一直在想,该有多卑微才会用这种卑劣是手段去威胁一个你深爱的人呢。
那时候的我,其实还没见过L先生,但我在心里已经给他一个差评。看见那么喜欢他的J小姐,因为他而变得不再快乐,我有多讨厌他天知道。
这一顿餐结束了以后,看看J小姐微醺的脸,有些红红的,她小小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我不禁更心疼,J小姐笑着问我,你说我想他了,我能给他打电话吗?我可以联系她吗?我从没见过她这个表情,笑容里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悲伤。我摸摸她的头,说,当然可以,想念一个人就联系,相见一个人就去见他。如果是别人,我想我会很鄙视这种行为,但是面对这样的J小姐,我不忍心责备她那样的请求。
三十分钟后,L先生喘着粗气站在了我们面前,我知道,他一定是跑过来的。而J小姐第一次在人潮汹涌的人流中,拥抱住了那个她深深喜欢着的L先生,L先生先是一愣,然后也温柔的抱着她。也不过一分钟,我站在旁边看着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突然觉得J小姐那么幸福,却也那么心疼她。
后来几个人一起去了KTV.姑娘唱的全是能让人掉眼泪的歌。后来J小姐终于哭了。L先生揽过她瘦弱的肩膀,J小姐像个孩子一样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站在角落里的我,突然也流了眼泪。那么坚强的J小姐,没有人知道她在这段不属于她的爱情里,忍受了多少苦涩,承受了多少难过。那种一直望向一个人,想抓住他,却又因为该死的道义和原则来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向他伸手的心情,该有多么的难捱。
一转眼,六月,毕业的季节。L先生背着他的吉他就要离开我们的大学去北京工作了。一所小学音乐老师,也去寻找他的音乐梦。走的前一晚J小姐叫我出来散步,我知道她难过的,但是她却又沉默着一声不吭走着。后来手机铃声响了,是L先生打过来的,想要见见她。我们一起去了学校正门的建筑物那,看见了L先生,J小姐温柔而娇羞的微笑,他们坐在石阶上聊天,我识相的走开了。过了一段时间,我折回来,我说,大家一起拍张照片吧。我猜J小姐是希望跟他有那么一张相片的,至少在见不到他的日子,可以用来回忆。那天照片里的J小姐笑靥如花,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
L先生会常常打电话给她。当然,去了北京以后,最终,L先生还是成功的跟女朋友分手了。只是他跟J小姐谁也没有提在一起这件事,因为彼此都明白,彼时的J小姐也即将面临着毕业,L先生在北京那个耀眼的大都市也是压力重的很。两个人仿佛知晓对方的心意。
最终J小姐决定去考北京的研究生。在我踏上上海的列车没几天以后J小姐也背着简单的行李去了北京。我知道,这一次这个勇敢的姑娘不仅是为自己而战,也是为爱而搏。我以为一个姑娘敢用这样孤注一掷的勇气去远方追随你的脚步,对方必然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然后我每每打电话给J小姐,她却从未提过L。偶尔我会问她两个人怎么样了,J小姐也只是用没怎么联系,大家都忙这样的答案来回复我。我也没多想,我以为真的忙……
考研成绩下来的时候,我差了十分,J小姐也差了几分。我以为她会继续留在北京找份工作,跟L先生会有个美好的未来。然而在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J小姐回到长春,找了一份薪水不高的工作。我问过为什么回来,她只说,北京不适合我,太累。我知道这并不是真的答案,J小姐是个倔强又坚强的姑娘,能让他放弃的理由从来都不会是累或者压力大,一定是没有理由支撑她留下了。我问:“跟他,真的没未来吗?”她说:“没有,两个人不在一起,有什么未来呢。”这样的话她说的语气平淡无奇,我却明白,这里面有多少难过和无奈。
毕业后的日子,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偶尔我会跟L先生问候一声最近安好,问问他和她是否还有机会。L先生没给过我答案,只说她有了男朋友,挺好的,我知道她听幸福,这样就好了。J小姐偶尔也只说工作的事儿,感情的事从来闭口不谈,每每我问起,她也只说还好,就这样吧……
后来就收到了J小姐结婚的婚讯。我把跟J小姐的对话发给L先生。许久都未见他回复。我问,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他说,我抽了自己两巴掌,我恨自己没能力,没办法给她幸福。我只是恨自己……
“你知道她从来就不是那种需要靠你去养着的姑娘。”我说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没那么大的能力,给她最幸福的生活。”他这样回答我。然后我再也没回他……
我跟J小姐说,我真的害怕我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所以我一直在等,我努力的等待。她说,希望你的等待都值得,希望那个人是值得的,不要像我一样。
我知道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但从始至终J小姐一句都没有抱怨过他。我不知道这个瘦小的姑娘到底经历了多少不眠的夜晚,我不知道在多少个无人的夜里,这个姑娘静静的哭泣着,想念着她年少时深深爱过的L先生。
亲爱的J小姐,愿你是最最幸福的新娘,从此以后终于有人肯对你百依百顺,终于有人站在你身畔为你保驾护航,守你百岁无忧。
纵然嫁的人不是你最爱的,但你的新郎一定是最爱你的。一纸婚约是另一个男人给你的最高的誓言和最真挚的爱。
如果不是你,那么嫁谁都一样。但请相信就算不是他,也终会有个人爱你如生命。愿岁月无可回顾,愿余生你与他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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