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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闹钟,早上照例是六点多起床,生物钟顽固的很,休假也不安生。用我家老Y的话来形容,我这种人命贱,有福不会享,活脱脱苦命人一个。
一番简单的洗漱后,抬出我心爱的自行车,今天恰逢镇上墟日,我这个苦命人得赶集去。
昨晚临睡前就打好腹稿了,今早得赶个早市去,第一要务是买点农家新鲜玉米回来,蒸着当早餐吃,冰箱里的玉米已经被清空了。
近来不知怎么的,迷上清蒸玉米了,尤其是那种米白色的纯正糯米玉米,蒸着吃又软又糯,鲜甜可口,胜过人间许多美味。
就连我家一向不怎么爱吃零口的老Y见我吃得香,早餐也学着我啃起了玉米棒子。一边吃,还一边说:“本地糯米玉米,吃着就是比城里买的好吃,又糯又香,带着点儿甜味,还有嚼头。”
另外,冰箱里蔬菜、水果也快见底了,历经饥荒年代的我,见不得粮草短缺,一旦冰箱空了,心里空落落的,浑身不得劲儿,非得给它倒腾满不可。这番赶集,见了得意的瓜瓜果果好歹得捎带些回来。
到了集市,放眼一瞧,有好多档卖玉米的,地上摊儿摆的似小山一般,大多自产自销,品种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甜玉米,一种是糯米玉米。
本镇产的玉米,在县里最负盛名,县城有人专程到这个小镇来扫货,那些来自城里的女人很疯狂,往往采购一大袋一大袋的玉米,把它们拎上车,以至于上次我去选购玉米时,一摊档老妪误以为我也是从县城上来扫货的。
她很直白地问:“你从县城来的吗?这儿的玉米比别的地方都好......”意思价格上得高点儿,一斤贵那么五毛一块的很正常,暗示我千万别砍价。
我本无意价格,但她这是在否认我家的地理坐标啊,有些较真的我,急得指着我家的方向道:“喏,那儿不远处就是我家。”
老妪半信半疑:“怎么没见过你呢?我常年在这儿摆摊。”
我们的谈话内容早已偏离了最初的价格话题,变相讨论起我这个人的归属籍贯问题了。等我回过神来,暗笑自己的迂,不再以一言以复,实在有些尴尬。
是啊,何处是我家?连个熟悉你的人都没有,还算得上是自己的家吗?有房子究竟算不算家?
我选定一家卖糯米玉米的摊档蹲了下来,打算挑几个饱满结实的,长得好看秀气的也在选拔之列。这时有人在我身后高喊一声“嫂子,你在买玉米吗?”我转过身一看,是老邻居樱花。
只见她指着我对摊主说:“花嫂,这个是老Y家媳妇。”
接着樱花又指着摊主对我说:“大嫂,这是花嫂,也是我们村的,我俩按辈分都应该叫她嫂子。”
摊主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花白的头发,古铜色的脸庞,脸上的两侧泛着些老年斑,一身花色老年套装,轻薄套装里包裹着的是她清瘦的有些佝偻的身躯,花嫂是典型的农家妇女。
她盯着我看了会儿,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真是老Y他媳妇?就是爱吃番石榴的那个吗?有好几次你家老Y摘了我家鱼塘边上的番石榴回去呢,他说你最爱吃了。”
“是的,哦,原来是花嫂家的番石榴呢,感谢!感谢!非常好吃,清甜,还爽口呢。”
幸好每次摘她家的番石榴时,我家老Y都按市价付给她钱了,几乎有多没少,宁可亏自己也不能亏了别人。试想,假如当初硬“拿”不付钱,这次见了面指定尴尬死,我脸皮薄得很。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一张脸是我活着的刚需。
我沉下心来挑选玉米了,樱花也蹲下来帮我挑选。一大堆玉米中,有许多是不饱满的,用手捏捏外表就能感知。塌陷下去的说明颗粒不饱满,有缺陷,玉米粒的排列就不可能紧凑了。还有部分玉米被虫子咬得千疮百孔,甚至可以看见玉米末端的虫子,有虫子并不是坏事,说明玉米没打药,属绿色食品,实际上卖主他们种来自己吃的,吃不完的往往才拿到集市去卖。
樱花得挑饱满的,稍有瑕疵便弃之不顾,我却觉着这样践踏玉米不大好,虽然花嫂一声不啃。我把她丢弃的所谓“不好”的玉米都一一放进袋子里。
你都掰开了叶子,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接下来人家怎么卖?要么不要轻易掰开,要么就都要了,除非品相次到没法接受。
打个不太贴切的比方:就像一个大男孩以谈婚论嫁的名义睡了人家姑娘,转念又不想要了,这是哪门子事啊......
我这思绪,飘忽得有点离谱了,打住!打住!再去买些瓜果,打道回府算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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