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宁夏固原的学生凌晨四点,跋涉山路,徒步百里的去祭奠。从漆黑到黎明,蜿蜒到蜿蜒,一个都没有少。也许比起腿脚疼痛的一周,这份记忆会很久,很久。
看到他们翻山越沟,自己高中扫墓的记忆涌上心头。记不得是不是清明当天,路灯还在沉睡,深蓝色的校服有些深邃,白色条纹被早起的车灯闪亮,第一次走在安静的李贺大道上。
首次到陵园,树林阴翳,方正的青石板一块一块延伸到了墓碑前。碑上的人都不熟悉,但是一字一笔的事迹刻到了高一的心里。奇怪当时丝毫不觉得害怕,可能是在场人多,也可能是敬畏不够。后来才明白,那些人活着都在保护我们。返程的路上天亮了,春风吹起,青绿的柳条飘进一楼的教室里,物理课继续。
其实,比起“扫墓”,“上坟”的词条记忆更多些。二月底,一个爷爷在家族群里发起了上坟的策划。定下时间,采买和流程事宜安排妥当。除草、挂纸、压方块,上香、祭拜、放鞭炮…我的记忆被这些文字拉回现场。那时候我最喜欢压方块和挂白条,因为干起来简单,还可以爬树。最怕压土,不知道哪片草可以除,生怕哪下铁锹铲多了,还不知道往哪填。
小学时候挺喜欢上坟的,就连跟在大人后的磕头都觉得有趣,祭拜后的肉和水果都可以吃。后来高中可能有了敬畏,挡在坟前的人越来越少,政策也不建议土坟了,上的坟也少了。再后来,离开了家乡,上坟的信息成了文字,曾经栽的柏树应该长大了。
慎终追远,每当清明前后,中元临近,桥边树下,十字路口,总有纸钱在燃烧。大概星星火光是寄托哀思,缭绕白烟是和亲人说话最近的一次。我也时常若有所思,有时候是胡思乱想,有时候是奶奶和外婆的记忆,只是这记忆,被时间越撕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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